这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若是张辽的骑兵,就这般奔绕着他的大军不靠近,却只站在一箭之外,而使劲的射箭。而自己这边却不能回击得到,只能徒劳的看着对方,那对大军的士气将会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虽然说马力亦有穷时,怕是只要奔射个十来个回合,张辽的骑兵便会疲惫下来,但是,谁也不敢保证,这十来个光挨打而还击不了的回合之后,纪灵的大军是否会已经崩溃了。
纪灵不敢去赌这种事情,当然,碰上这种事情,相信谁也都不敢去赌的。
所以,此刻,纪灵唯有亲自领军出战,以改变这种不利的状况。
此刻的纪灵,眼中正有熊熊的战火在燃烧。他的眼中,此刻,却只有那一个使着一柄长刀的男人。
他能感觉得到,那一个,一定就是他要找的对手,张辽张文远。
“嘿!”双腿猛一磕马腹,倒提着三尖两刃刀,纪灵的双目中,此刻已经只剩下了张辽一个人。
座下的战马,正在加速,相信,只要一会,便能奔至张辽的面前。
可是,若真的被纪灵给缠了上来,那么张辽此次所带来的这两万余并州狼骑,怕是也要就这么丢在这里了。
要知道,此次纪灵可是带来了六七万的步卒,他们只要骑兵稍微的把张辽的步伐给缠住一下下,只要待得他们把个阵势一围拢,那么,便是张辽再勇猛,这一支骑兵,怕也是要伤筋动骨,死伤惨重的了。
骑兵,他是战场上的杀器,但同样的,他的要求也是很苛刻的,他不像步卒那样,只需要有个安身这地就行,骑兵不行,骑兵他还需要有个回旋的空间,他需要有个冲刺的空间,骑兵,也只有奔跑起来后才能称之为大杀器,不然,没有空间奔行的骑兵,甚至于还不如一个步卒来得更加的利害,这就是骑兵。
但显然,张辽他绝对是一员合格的骑兵大将,对于骑兵的利与敝,他同样很清楚,所以,对于纪灵大军的围杀,张辽同样需要规避。
“哼。”轻哼了一声,带着一脸淡淡的讥笑,张辽,却是对着远处那正怒吼着奔杀而来的纪灵是看也未多看一眼,就这般引着铁骑,呼啸着,贴着纪灵的大军,就般这直往前冲了出去。
身后领着大军跟着跑了过来的纪灵,却只能追着张辽大军的屁股后面跑,吃得满嘴的灰尘,却是什么也没有得到。
“张辽,是好汉就停下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一声怒吼自纪灵口中爆出,显然,他已是怒极。
就刚才那一会,张辽领着骑兵,贴着他的步卒大阵而过,一通骑射,他的大军,却已经是死伤惨重。可是张辽的骑兵,却是一个未伤,半个也没死,如此这样,你如何能不让纪灵愤怒。
只是,就纪灵这种简单的激将法,要是张辽就真乖乖回过头来与他斗上几百个回合,那便也不是张辽张文远了。
哂然一笑,却是理也不理那正自愤怒着的纪灵。
轻抬起手上的长刀,这是将又要再一次冲阵的旗语。
没错,此刻,张辽手上的这一柄长刀,就是一面旗帜,一面引导着并州狼骑冲锋陷阵,斩将夺旗的旗帜。
当所有的并州狼骑们他们的眼光全看向于这一柄长刀的时候,那么,他们就知道,下一刻,他们就会与那以长刀指天的张辽,一同冲阵,一起奔向沙场。
那一柄长刀,是他们的精神的支柱,那一柄长刀,是他们在冲杀上的指明灯,他们只要跟着那一柄长刀走,绝对是不会有错的。
“杀。”低沉的怒吼声,自喉咙底处传来,或许是因为战场上的血腥,已经刺激了此刻的张辽的血性,而使得他的声音变得有一些沙哑吧,只是,这却并不妨碍着什么。
长刀指引处,铁骑,便已经有洪流般,随着那一柄指引着他们道路,永远冲杀在他们最前面的长刀,疯涌而去。
箭如三月暴雨倾盘,蹄声亦如长空中的闷雷,踏在这一方土地上,轰隆隆巨响间,便是连这一方土地,亦是要显得颤抖上三分。
并州狼骑,他们此刻,却正在张辽的带领下,以精绝于天下的骑射功夫,正一步一步的缠食着纪灵的大军。
每一次骑兵呼啸而过之后,总是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声。
士卒一个接一个的中箭而倒下,只看得纪灵牙呲欲裂。恨不得能拍马就这般冲杀了上去,能突然拉近与张辽的空间,对着那张辽狠狠地砍上几刀,把他给剁成肉泥,以解心头之恨。
然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纪灵此刻领着骑卒,却只能在张辽的大军后面,跟着吃些灰尘而已。
整个战场上,此刻,只充满了纪灵那如野兽般的怒吼声。
相信,若是张辽有可能为纪灵所斩获的话,纪灵一定会把张辽大卸八块以为那些枉死的兄弟们报仇的。
或许是感受到了纪灵他那冲天的怨气吧,亦或者是因为张辽的战马,已经没有处在他巅峰时的状态,亦或者是马上的骑士们,也已经失去了他们的巅峰阙阙状态吧。
毕竟,马力有穷时,人力亦是有穷时,绕着纪灵的大军,来回奔射冲杀了四五个回合。他们还需要留着力气,再继续去冲阵,去解救被纪灵步卒给围在中间的兄弟。
为我袍泽兄弟,吾又岂能弃之而不顾。
雪亮的长刀,再一次被张辽高高的举起。所有的并州狼骑,此刻的双眸中,却已经充满了丝丝火一样的激情。
长刀,斜指苍天,却凝聚着所有并州狼骑的眼神与心神,此刻,这一柄长刀,已经是他们所有信念的所在,是他们冲锋的号角。
当那长刀挥下的瞬间,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冲杀出去。为了他们心中那永不言败的信念,永不放弃兄弟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