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李国楼见包一同端起茶杯。对着他不停的眨眼。意思是说有些事不能让小相公朱丹玉知道。要在星期五的英伦会馆活动时谈。连忙知趣的后退。九品官能和三品官称兄道弟。玩在一起。还是上下级关系。刑部就他一个人。如今他真的变成包一同的股肱之臣。不过沒有小相公这种关系。是真正的朋友之间的友谊。
朱丹玉狐疑道:“包大人。我们京师有这么多赚钱生意。干嘛低三下四求小李子呢。”
“哎······丹玉啊你不懂。我不是多留一条后路吗。李中堂得宠。紫禁城跑马。我和小李子搞好关系不是顺水人情嘛。赚的银子放在哪里都是放。放在小李子那里。虽然现在赚不到什么。可将來的事。谁能料到呢。”包一同目光深邃向远方。
包一同属于中生代的官员。是恭亲王的门生。仕途顺风顺水。现在的位子是有权有势还有钱。再往上升。就是一品二品大员。要么虚衔等着养老。那么就能进入内阁。这才是真正的位高权重。收受的贿赂都是庄园。价值万金的古董。那里才是权力的中心。曾国藩已经老去。行将朽木。李鸿章是前辈。总有一天他也有机会上位。包一同的野心勃勃。仿佛到十年以后的朝堂。
李国楼迈着轻快的步伐前进。仿佛是在英伦会馆里的舞会上跳舞。他抱着耶利亚又换成谢丽雅。然后换成谢秀珠。甄玉环不会去吧。李国楼想得美。脚下拌蒜。一只脚拌在突起的门槛上。一个趔趄跌跌撞撞差点摔倒。
李国楼从新站稳。这个道理告诉他。不能乐极生悲。他纵容吴佩佩來他家过夜。就是一大后患。自找麻烦又不是身边缺少女人。干嘛做出这种出格的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件事情早晚长官会知道。兄弟同样会知道。而他的仇敌也会知道。哪一天会被人参一本。连说谎话的勇气也沒有。
想到了这一层。李国楼无精打采。刚冒出升官的欲念又消失了。还是独善其身。呆在地字大院做土皇帝吧。
金二子头伸得像长颈鹿。翘首期盼。他见李国楼进入刑部又不见踪影。等得心急火燎。
“李队长。”金二子突然蹿到李国楼面前。大叫一声。
“臭小子。你想吓死我啊。”李国楼一日三惊。变成惊弓之鸟了。挥手就打金二子脑袋。这是自己人的一种标志。只有一绺子的弟兄。才会被李国楼又打又骂。
“嘿嘿嘿。”金二子抓脑壳子。嘻笑道:“对不起。头。我急了一点。有人找我鸣冤平反。我只有靠你出头了。”
李国楼指着金二子鼻子。说道:“瞧你这死样。不要告诉我黄村那块的女人。被人说是破鞋。赶出來这种事啊。”
“啊······”金二子吓死了。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做的事。李国楼早就知道了。急忙摇手。辩白道:“不是不是。是黄村那疙瘩的事。也月蓝蓝來求我。头就是厉害。不过不管我们之间的事。头。你懂的。我拿了封口费。月蓝蓝肚子大了。以后就能得到所有家产。我怎么会去破坏完美计划呢。是月蓝蓝娘家人有天大的冤屈要鸣冤。可沒有地方喊。就來找我了。她挺着大肚子來找我。我得也心酸。我只有靠头出面替小秀才平反昭雪。人家本來还要考举人呢。现在连功名都被剥夺了。人也打在死牢里。就等秋后问斩呢。”
说话间金二子把李国楼拖到院子的一角落。低声细气的和李国楼说开了。
月蓝蓝的娘家是顾村。她的亲戚名叫顾水墨。二十出头就考取秀才。属于顾村的风云人物。全村人都为顾水墨考取秀才引以为傲。
三月初五清明节踏青祭祖。顾水墨打扮妥贴。锦袍佩剑加入踏青的行列。让人知道他是秀才了。(大清国男人佩剑出行。要有功名的人才能够佩戴。)想追寻到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高家庄的高员外家。祖上曾任雍正皇帝时期督察院右督御史。是个官宦门第。高员外本人乐善好施。在乡中极有口碑。四十多岁才得一女。视若掌上明珠。女儿高秀秀琴棋书画甚佳。加之又品貌端正。眼界颇高。相亲不上平庸的男子。加上高员外想找一个上门女婿。來日也好继承高家万贯家财。故此高秀秀已年近二十岁尚未婚配。这在高员外的心里。是桩不大不小的心事。
高秀秀的亲生母亲已于几年前过世。她每年都要上坟为母亲烧香祷告。今年自然也不例外。草色青青。春风和煦。心中自是别有一番惆怅。事有凑巧。在返回高家庄的路上。高秀秀在马车里无意间见了顾水墨。相貌清秀。还佩剑行走。正好和自己四目相对、两情相悦。擦出一道爱的火花。彼此间都有一种情愫。
这一切自然逃不出贴身丫鬟爱华的眼睛。爱华素來善于察言观色。立刻叫马车夫停下马车。丫鬟爱华于是私下撮合。定于夜晚十点钟让顾水墨到绣楼中和高秀秀幽会。
李国楼听到这里已经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沒有打断金二子的陈诉。微微点头表露出嘉许之色。金二子言辞精炼。属于孺子可教之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