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原体,是世界上最小的生命形式,做这类实验使用支原体,是因为它们是最小的、并且可以说是最简单的具有自我繁殖能力的细胞。(病毒的体积更小,但只能通过劫持宿主细胞的生化机制来进行繁殖。)
从现在而言,既然能够模拟出一个支原体的信息,那,为何不能够模拟人类呢?
虚拟人在2世纪的研究并不离奇——光是储存在各国超级电脑上面的虚拟人资料,其数量就是tb级别的。
何为tb呢?一个汉字是两个字节,kb就是500个汉字,b就是500000字,gb就是5亿字,而tb,则是5000亿!
虽然在后世这是很重要的研究,但在现在,虚拟人的研究者却是少之又少,提出这个概念的哈罗德当然也得不到承认了。
但哈罗德没有放弃。
他提出了更大胆的计划——通过这种模式,他们甚至可以完成对于一个人类个体的“定制”。
通过自己的研究,哈罗德认为,他们完全能够根据一个人的基因来判断这个人从小长大之后的相貌。
也是通过这个人的基因,他们能够从电脑上将一切模拟出来。
约翰冯诺伊曼曾说过,“给我4个参数。我能画出一头大象,给我5个、我能让它翘起鼻子来。”
在哈罗德来,他们的实验也是如此。
当然。哈罗德也面临了各种问题。
就比如20年前,哈罗德曾发表过一份报告,他阐述了一份细胞质的成分表中说支原体只含有微量的半胱氨酸。而基因组的分析结果表明支原体蛋白所需要的半胱氨酸含量要高很多。要成功模拟细胞,就必须协调这些不一致。
但哈罗德坚信,这些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
想到这里,哈罗德再次了自己的这份报告。
这是即将要发表在《细胞》上的论文。
这篇论文给出了在生理学上站得住脚的模拟结果。
细胞周期的持续时间、生物量的生长率和各种代谢产物的浓度,所有的结果都相当接近于真实测定的数值。
一系列的“基因剔除”实验(从染色体上去除单个基因然后运行结果,如果失去一个基因后模型无法运行,则说明这个基因是必须的),进一步支持了该模型的真实性。
在模拟结果与实验数据相一致的情况下。哈罗德发现79%的基因都是必不可少的。
在支原体的细胞周期中,基因组复制的早期阶段是由转录酶和启动子结合的启动阶段,接下来才是基因组的复制。
这些早期阶段和后期阶段耗时有长有短,但其总和、也即整个细胞周期的时间,则相对极少变化。仔细考查模拟模型的内部细节后,哈罗德发现了这一奇怪现象的原因。
合成新的染色体需要用到核苷酸,而核苷酸的制造贯穿于整个细胞周期。如果基因组复制的早期阶段很短。那么后期复制的速率就会由于缺乏核苷酸而减慢;而如果早期用时较长,后期就有充足的核苷酸支持全速复制。
制造人造生命形式,无论是用软件还是在合成的细胞质之中,这个想法一直以来都备受争议。最早的代表,就是那个丑陋的科学怪人。
当然。在科学的范畴内,科学怪人根本就不科学。
但对于生命可以通过拆解有机体并将其各组成部分编目这种方式被彻底了解,人们仍旧心存抵触。
在分子生物学刚刚起步,还急于突进的时期,dna被视为“生命的蓝图”,是建造活细胞的全套指南。生命的核心过程被成符号的操控——怎么把g和c、a和t配对,然后把4个字母写就的核苷酸映射到氨基酸的20种类别里。只要能懂这份蓝图并破译遗传信息,人类就能了解生命运作的所有道理。
用计算机程序模拟一个活细胞的想法,正好处在了一场争论的交火地带,一边是简化论,而另一边则是一个更加综合的生物学视野。
哈罗德对自己的实验也颇为感兴趣,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彻底的否决了“上帝造人”。甚至彻底的否决了所谓的灵魂的存在。
但很可惜,因为需要超级计算机的支持,这是一项需要高成本的投入。
更何况,就哈罗德而言,这只是自己的计划的第一步而已。
而哈罗德的第二步——这却是与巴别塔工程的第二步重叠了。
当然,在哈罗德来,这是有区别的。
哈罗德将其称之为……“补全计划”。
既然能够知道人类身体哪个基因是必须的,哪个基因是多余的,哪个基因会导致遗传病,哪个基因会给人带来活力……既然在知道了这些时候,为何人类不能够以此来将自己的基因进行优化和改进呢?
这就好像哈罗德正在对支原体所作的一样,他将剔除了非必须要素的支原体重新培养,然后通过修改支原体的dna,来观察支原体的一系列的生命活动和生命形式。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咚咚咚。”
正这样想着,哈罗德发现,自己的门被敲响了……
……
今天暂时一更,在做毕业设计的开题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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