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陈小九得意的逼近毒皇,说道:“单儿不仅不痛,还很舒服呢,姐姐要不要试试。”
“我才不要,就你会作践人。”
毒皇幽怨的将小九推到一边去,狠狠的啐了一口,心中却想着:那样能舒服?回去后要问问单儿才知道,这小妮子,可真野啊。
毒皇进到另一个房间给塔塔治伤,隔了好久,才出来对塔塔说道:“塔塔有救,但我这里的药只能勉强度命,要运回京城才能治疗,但胸口遭受重击,哮喘病是跑不掉了。”
“好,只要活着就好。”陈小九终于放下心来。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听着多格在里面大声叫骂:“滚!你们这帮懦夫,叛徒,贼子,滚,都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不想在见到你们,滚!滚出去。”
三十多个大臣陆续的滚出来,每个人脸上都火辣辣的烫。
“该轮到我上场了。”陈小九微微一笑,进了内屋。
多格的右臂已经被包扎好,一根铁链子拴在腰上,让他无法挣脱,看着小九走进来,眼眸血红,能喷出火来,咬牙切齿,宛若想把小九吃掉。
“卑鄙小人!”多格狠狠的骂了一句。
陈小九不以为意,道:“我是卑鄙小人,你是杀人屠夫,咱们半斤八两,乌鸦落在猪身上,谁也别嫌谁黑。”看着多格腰上系着锁链,笑道:“对待英雄,岂能如此鲁莽?”抽出轩辕剑,剑光闪耀,只听咔嚓一声,锁链就断掉了。
多格没了右臂,形同废人,但眼光还在,看着小九刚才那一剑,快得如同白驹过隙,根本就看不清楚,心中不禁骇然:这厮的武功,居然还在风筝之上?此人能文能武,头脑智慧,又卑鄙狡诈,哎,天下人谁能与之争锋?
“你不怕我逃跑?”多格横眼看着小九,“你欺负我手臂断了,不能伤你?”
陈小九微微一笑,却不接话,直问道:“刚才那些大臣应该把突厥的情况和你说过了,对于突厥现出的局势,你应该也已经心中有数,不管你是愿意与否,痛心与否,我只能告诉你,突厥已经划归大燕版图,从此以后,大燕与突厥将会是一家人。”
“呸!”
多格啐了一口,伤心欲绝,不甘心道:“突厥与大燕永远不会是一家人,突厥人早晚有一天会杀入京城,占领中原。”
“你还真能痴心妄想啊。”
陈小九不屑一顾,道:“多格,不是我狂言,也不说是我看低了你,现在,就算你手臂尚在,我放你归山,你有重整旗鼓,与我再战的勇气吗?就算有再战的勇气,你有侥幸取胜的希望吗?你所付出的,不过是突厥子民的性命而已,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还有什么其他结局。”
看着多格还要争辩,陈小九铿锵有力道:“英雄都会勇于面对现实,只有懦夫才会虚伪的狡辩,多格,我敬你是英雄,别让我瞧不起你。”
“我……”
多格被小九挤兑的脸色铁青,想要争辩几句,却又真的没有底气——他心中很明白,就算战争重来,自己也完全不会是陈小九的对手。
“我……我好恨!”多格嚎啕大哭,“突厥就……就这么灭亡了吗?”
“不是灭亡,是重生!”
小九铿锵道:“灭亡的只是你自己心中的突厥,而你只能带表你自己,代表不了千千万万的突厥子民。”
多格冷眼看着小九,“笑话!我是左贤王,我为什么不能代表突厥子民?我爱突厥,我爱突厥子民,我……我是他们的王。”
“王?”
陈小九眯着眼睛,问道:“你这个王好威风啊!你说你爱你的子民,你能代表你的子民?好,我来问你,当你吃着山珍海味时,可知道有许许多多的突厥子民在饥肠辘辘中死去?当你住在温暖如春的王庭中时,可知道突厥子民在寒风料峭中死去?当你威风凛凛带着热血儿郎四处征战,闯荡出赫赫威名时,你知不知道,有无数满脸沟壑的父母在祈祷着他们的儿子能活着回来?”
“远的不说,就说今夜被烧死的突厥战士,他们的死是因为你的不负责任,还是因为我的卑鄙龌龊?你扪心自问,到底是我怨我狡诈,还是怨你残忍?你既然爱他们,为什么让他们冻死?饿死?被活活的烧死?”
“我……”
多格被陈小九问的哑口无言,憋了许久,重重的捶打着桌子,怒道:“我为他们奋斗,我为他们抢钱,抢粮,抢女人,抢地盘,有什么不对?不付出生命的代价,哪里来的幸福?哪里来的吃饱穿暖?”
“哈哈……这更是笑话了。”
陈小九不屑的笑道:“大燕繁华锦盛,远超诸国,难道都是抢来的?是靠着杀光别国的百姓换来的?不!都不是!他们的幸福是靠勤劳的双手得来的,他们会种田,会农耕,会做三百六十行的小手艺,会盖暖和的房子,总之,中原的百姓需要什么,慢慢琢磨,就会有什么?”
“可是突厥在你这个王的压制下,会什么?除了放牧、宰牛杀羊,你们还会什么?你们会种地吗?会农耕吗?会织布吗?会盖个房子吗?会三百六十行的小手艺吗?你们不会,什么都不会?多格,你告诉我?你爱你的子民,却只是教会了他们怎么付出生命去抢?你这叫爱吗?你这是谋杀啊!你所爱的不过是你的王位,你头上的荣耀,你的爱是自私的,与突厥百姓有个屁的干系!”
多格被陈小九一顿臭骂,脸颊涨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却在不断的发问: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