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跪着后退两步,在地上砰砰的的不停朝阮秋叩头,额头都磕的渗出血来仍未见停止。
“我这个人向来无情,没有利益的事从不去过问,既然你觉得已经将知道的和盘托出了,但这些即便你不说,我也早已知晓了,你又凭什么让我冒着得罪相府的危险去护佑你呢?!”
那婆子低头思虑了片刻,抬起头来,道:“若民妇将知道的告知了姑娘,您是否真的会保住我的性命!”
阮秋转过身斜睨了她眼,“那要看你说的有没有价值,若仍旧是那些大家早已心知肚明之事,你的命也就真的到头了!”
“民妇……民妇将知道的都说出来,祁三公子之所以要害卫小姐,是想要她一尸两命……!”感受到大厅内吃人的目光齐齐朝自己身上射来,稳婆哆嗦了下,继续讲道。
“那日,民妇无意间在游廊听到祁夫人让祁三公子在卫小姐生产时做点手脚,话里的意思是不想要卫小姐这个媳妇了。”
“他们还讲到十几年前,卫妃娘娘在冷宫中难产而死,也是因为吃食中被人放了大量的附子,不然民妇也不知道这附子竟能使孕妇大出血难产呀!”
“民妇也是被胁迫无奈,真的这一切不关民妇的事呀!”那婆子欲上前抓阮秋的衣角,却被她一转身躲了过去。
站在门边的楚怀瑾听到这话,鼻头一酸眼泪便溢了出来,哭喊着跑到那婆子身旁,双手抓住她的胳膊沙哑着嗓音问道,“谁给母妃下的这药,你说!”
见楚怀瑾双目赤红,眼中溢满泪水,双手死死的抓着那婆子的胳膊不停的摇晃着,险些将她晃晕过去,卫浾忙跑上前将他拉开。
“秋儿姐姐,你也听到了吧,我母妃是被人害死的!”楚怀瑾“哇”的一声,几步跑到阮秋面前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大哭起来!
阮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完全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懵了,愣了片刻这才想起将他推开。
奈何他伏在阮秋背上痛哭流涕手劲也是不一般的大,阮秋用力推了几下也未见他将手松开。
阮秋苦笑了下,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卫浾,卫浾则是一脸的歉然,慌忙将楚怀瑾从阮秋的身上拉下来,柔声劝道:“姑姑是冤死的,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的!”
众人被楚怀瑾这突如其来的一闹,差点将地上的婆子忘掉,卫夫人则是厉声朝她问道:“那祁家为何要鸾儿的性命?!”
“这个民妇真的不知!”
“哎!”一声叹息从里间传出来,卫国公手持拐杖走了出来,“这还用问吗,明摆着的事,当初那祁皓辱了鸾儿的清誉,祁家不得不将鸾儿娶进门去!”
“眼看着鸾儿就要临盆,她们即害死了素儿,怎么可能会让鸾儿好好的生下他祁家的后代,他们也怕一旦东窗事发,鸾儿会背叛他们!”卫国公说着眼角有了湿意。
“怎么说也不会将一个敌人的子女安然的放在家中的,素儿死的惨,在那深宫之中无人知道真相,这么多年来一直背着骂名,在九泉之下,素儿不知道该是怎样怪罪老夫呢?!”
卫国公拿手拭了下眼角的泪,颤巍巍的坐到一旁的藤椅上,面容悲凉,瞬间苍老了许多,转眼看向阮秋,讪笑了下,“让姑娘见笑了!”
阮秋闻言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在这她是一个外人,听了别人的家事本就不该,以往发生了何事她亦不知,便是一阵沉默。
“阮姑娘你即是国公府的恩人,便也不是外人,不但救了我的儿媳更救了我的女儿,卫家的事本也不是什么秘密,姑娘知道也无妨。”
卫夫人说着看了眼一旁的楚怀瑾,继续讲道:“在瑾儿七岁那年,宫里突然传出卫妃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多方打探才知晓,竟然是因为皇上发现她与一名侍卫通奸……!”
那晚本是中秋夜宴,楚皇刚登基不久又是登基后过的第一个中秋佳节,自然要比往年隆重一番,宴席之上满堂的权臣贵妇。
酒过三巡之后,卫妃便感觉头昏脑胀,以为殿内酒气过重,熏得头脑发胀,便在宫女绿袖的搀扶下到殿外吹吹风。
不料在走过长廊拐角处,与一名手持托盘的宫女撞了个满怀,托盘上的酒水悉数散在了卫妃身上。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那宫女见状,忙放下托盘,跪到在卫妃脚下!
看着卫妃满身的酒渍,绿袖边帮她擦拭边怒道:“你这贱婢怎的走路没长眼睛吗,这偌大的宫道连娘娘的身影都没看到!”
那宫女慌忙叩头,“奴婢实在没有看到娘娘,不知道娘娘突然走出殿来,望娘娘恕罪!”
绿袖还想再骂几句,被卫妃拦下了,“里面宴会未散,不要吵吵嚷嚷的,以免被人听到,招来人围观,本宫岂不更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