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看了眼捂着腰眼的欧阳金,见他眉头紧蹙,看似扭伤的腰椎,便上前欲帮他治疗,却被他冷声拒绝。
“姑娘这医术高超的很,老朽可消受不起!”
阮秋一笑,没有理会他言语的无礼,绕到他的身后冷不丁的双手扳住他的肩膀,抬起膝盖顶在他的腰眼之处,用力一扳。
欧阳金本以为自己都这样说了,她会生气离开,没想到她竟会直接上手,腰椎处像是被人用力砍了一刀,顿时痛的他冷汗直流。
阮秋松开双手,笑道:“老伯动下,看看如何了?”
欧阳金痛的差点喘不上起来,怒道:“你……你这丫头太没礼教了,竟然敢对老朽下这样的黑手!”
“爹!”欧阳莺缇也被阮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回过神来,忙上前搀扶住他,“你怎么样?!”
见他痛苦的样子,欧阳莺缇直起腰来就要对阮秋动手,“哎……不疼了!”欧阳金惊讶的站起身来。
莺缇愤恨的看了眼阮秋,将举起的手放下,站在一旁的清缨则一脸后怕的跑到阮秋面前,“小姐,这样不知好歹的人你救他们作甚?!”
“不要胡说!”阮秋嗔了她一声,“是我没有将事情与老伯商议就自作主张的这样做了,不明白的人自会有怨言!”
欧阳金听到她这话才恍然大悟,看了眼如今虽虚弱但恢复了正常的女儿,自己再对医理不通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上前一步就要给阮秋跪下,“姑娘,是老朽糊涂,冤枉了姑娘,真的感谢姑娘不但惩治了那畜生,还治好了小女!”
清缨一脸懵了,“这怎么回事呀,小姐你既没有给莺缇姑娘用药,也没有给她施针,甚至连碰一下她的衣角都不曾怎么就说这病给治好了呢?!”
阮秋笑了下,本来她不打算在这对父女面前邀功的,但谁让刘煜道出了他们的身份呢。
既然他们身为毒王谷的人,自己帮了他们,指不定日后会有事情求上毒王谷,若让他们欠自己个人情的话,也不失为一个明智之举。
阮秋看了眼一旁仍旧有些不领情的莺缇,道:“我不是说过吗,莺缇姑娘是被那刘煜猛的刺激到了,才会郁结于心,神思恍惚,不思饮食的。”
“按照七情与五脏的关系来说,忧思伤脾,而脾脏主运化五谷,五谷不消自然不思饮食,血气一体,气行血行。”
“莺缇姑娘气郁于心,血自然运行不畅,脑海又是需要血来供养的,血行不畅,脑海空虚,自然神情恍惚呆滞!”
“思则气结,怒则气上,按照五行相生相克,怒克思,愤怒可以克制思结,经刘煜这样一通大闹,莺缇自然愤怒异常,郁在心中的一口气散开,这气血运行了,病自然就好了!”
欧阳金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的学识,不但了熟于心还能运用于疾病,真是后生可畏呀!
“那小姐是故意将那刘煜引到这儿来的了?!”听到阮秋的解释,清缨心里仍旧有些不明白,小姐怎么就这么肯定这刘煜会来这客栈而不是去别的地方。
“像他这样的人平日里行事定谨小慎微,靠着欺骗得来的一切自会掩藏的好好的,生怕别人知道。”
“莺缇出现在他的周围就如同个定时.炸弹般,他岂会安心,即便没有今日药铺事件,他也会想方设法的将你们父女赶出这镇子的,何况有现成的机会不用他傻吗?”
听着阮秋的解释,欧阳金长长叹了口气,“哎……!”弯腰扶着桌沿坐下,“都是老夫识人不清,不但害了莺缇更辱没了门风!”
“爹!”莺缇哽咽的喊了声,走到他的面前跪下,“都是女儿的错,这怎么能怪您呢,要不是女儿当初救那畜生,爹也不会替我操了这多年的心了……!”
见他父女满是自责的样子,阮秋示意清缨跟着自己出了房门,憋在心里的话说开了,郁在心里的气便解了。
午时,阳光明媚,一身穿华服的男子悄悄溜进了一条小巷内,推开一座荒芜的院门,四下看了眼便钻了进去。
满是蛛网的房间,坐凳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一只破了口的酒碗倒扣在方桌上,一同样衣着的男子垂首直立的被绑在承重梁柱上。
男子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二人的样貌竟一模一样,看了眼被绑着的人,男子抬手摸到耳边,母食指轻捻,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刺啦一声被揭下。
原本其貌不扬的男子顿时变得雌雄莫辨,昳丽的容颜完美到让人窒息,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倒影,他的双唇微微上扬,“秋儿,今天的表演你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