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和襄王联手,来陷害柳弛,甚至将他们整个柳家都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冯长祗开口道:“柳阁老聪明一世,却在此事上糊涂。柳弛如果不死,你们柳家尚且还有翻身之力,只可惜他死了,还是被柳徵灭了口,再加上从你柳家搜出来的那些东西,你觉得宫里可还会饶了你……”
“够了!”
柳相成脸色晦暗,强压着到了喉间的腥甜,抬头看着冯长祗嘶声道:“你将老夫带来,难道就是想要嘲讽老夫教子无方,累及身后氏族?”
“我柳家就算再如何,如今却也还在,却不像你冯家几乎被冯蕲州灭了族,只留你兄妹二人在冯蕲州那厮的手下苟延残喘。”
冯长祗听着柳相成的话顿时脸上一寒,尽欢直接拿着短剑上前一步厉声道:“你找死!”
“尽欢。”
冯长祗连忙伸手挡着尽欢,然后冷着脸看着柳相成:“你倒是嘴硬,我兄妹再如何也没有像你一样成为丧家之犬,被撵的无处可藏。”
柳相成冷笑一声,却不受激:“你不必激老夫,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你既然早知道老夫和你父亲的关系,就不会那么好心来救我。如今你救了我,就必定是对我有所求。”
“冯长祗,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用不着拿我那几个不孝子来讽刺于我。”
冯长祗听着柳相成的话,见他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可神情却已经恢复清明,就知道他想要借柳弛和柳徵的事来刺激他的事情已不可行。
他深吸了口气,收敛了方才那外露的情绪,整个人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冯长祗低声道:“不愧是柳阁老。”
柳相成反讽道:“比不得你们年少英才。”
冯长祗仿佛没听出他话中嘲讽,见柳相成神色冷然的模样,直接开口:“既然柳阁老已经知道我心思,那我也不必隐瞒,我知道你想要保住柳家,也想要对付冯蕲州他们,可是如今柳家的情形你自己也清楚,皇帝那边容不下柳家,朝中也有太多人不会给柳家翻身的机会,如果没有外援,单靠你自己根本就不是冯蕲州的对手。”
“冯蕲州和廖楚修作戏了三年,暗中却早已经联手,不仅如此,禁卫统领邵缙、大理寺卿邬荣也都是他们的人,这京中过半兵力皆在他们手中,我敢保证,无论你手中握有什么样的筹码,只要你敢在京中露面,不用等你去到宫中,他们就能直接要了你性命。”
“柳阁老应该很清楚你跟冯蕲州之间的仇恨有多大,他是绝不可能让你有机会出现在圣前,更不可能让你拿着你那些所谓的筹码替柳家和你自己翻案。”
“只要他们弄死了你,到时候将你尸体抬进宫中,死无对证之下,哪怕你手中筹码再大,也不过是水中云月,一碰既消。”
柳相成听着冯长祗的话手心微紧,虽然早就猜到冯长祗或许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可是他这么直白的将当年往事说出来后,他却仍旧心中一震。
“什么筹码,老夫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