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雌凤的嘴角抽了抽,板着脸道:“宋姑娘好!”
宋晓语嘟起嘴儿自语道:“哼!现在不肯叫,早晚还不是要叫,比你小,我也是嫂子!”沾沾自喜的模样颇显得意。
叶小天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知道这位宋家大小姐竟然与田彬霏订了亲。想想田彬霏的风采,叶小天觉得倒是与宋大小姐颇为般配。
宋大小姐天真烂漫,有些与莹莹相仿,或许在这一点上与田彬霏相去甚远,但田彬霏本身已是智计无双的角色,如此心地单纯、没有心机的姑娘或许更适合他,否则他既便在家里怕也要不得放松。
丛林之中一处酒家,曹瑞希和展伯雄靠窗坐着,竹帘儿半卷半垂,遮住了阳光。
“老展,你说什么办,田夫人也在当场,此时出手,谁还相信是田夫人下手?你我昨日可是与叶小天大打出手过的,那时必然要疑心到你我头上。”
展伯雄眉头紧蹙,道:“此时下手的话的确不妥,不如暂且撤兵,反正他还要在贵阳停留一段时间,我们总能找到机会下手。”
这时一名渔翁疾步走进酒馆,来到二人身边,俯耳对曹瑞希说了几句话,曹瑞希苦笑一声道:“田妙雯也到了,再加上宋家小姐,牵涉太多,今日是绝不宜动手了,马上收兵吧!”
山林的另一侧,一队队杀手整装待命,腰间无鞘的佩刀,身上青色的劲装、倒卷千层浪的绑腿,干净俐落。
张雨桐负手而立,静静地听人禀报着。
“叶小天此来,会见的人是宋家小姐。”
“播州田夫人到了!”
“思州田姑娘也到了!”
张雨桐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一个青衣首领悄然靠近,低声道:“大人,如果此时不宜下手,我们不妨另找机会。”
张雨桐冷笑一声,道:“此时下手有什么不合适?”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道:“叶小天与田夫人有仇,田夫人与田姑娘不谐,田家和杨家有怨,叶小天要和田家、宋家结盟,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正适合乱中取利!”
张雨桐微微昂起了头:“田夫人在场,就能证明不是她的主使?越聪明的人越不会这么想,何况还有曹瑞希和展伯雄替我背黑锅,把他们干掉,能干掉哪个就能干掉哪个,乱,我们才有希望!”
那个青衣人顿首道:“遵命!”
张雨桐徐徐转身,看着肃立当场的众青衣人,神色忽转感伤:“诸位,你们是我张家最后的秘密力量了,张家的是非成败,如今全系于你们一身。”
张雨桐慢慢向前两步,将脚下一截枯枝咔吧一声踩断:“你们若是死了,你们的家人我会当成自己的亲人奉养!你若能侥幸不死,就是我张家的大恩人,一生富贵享用不尽!”
众青衣人齐齐拱手,沉声道:“愿为主人效死!”
张雨桐徐徐转身,沉默片刻,用力一挥手,低喝道:“此一去,但凡所见,都是你们要杀的人!动手!”
众青衣人像群狼一般,滚滚而去……
溪上,三个女人一台戏,叶小天生命之忧已去,开始苦恼起如何向田妙雯解释了,他哪知道宋晓语姑娘早已许配了夫家,而且就是田妙雯的大哥。
现在他和人家的未来大嫂幽会,却被人家田姑娘撞个正着。宋姑娘心地单纯,天真烂漫,根本不觉得此事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可叶小天不能这么想啊。
万一田妙雯有所误会,再告诉她大哥,自己这边声名事小,万一因此影响了宋姑娘的终身幸福,那就罪莫大焉了。偏偏这种事还没法解释,越描越黑。
叶小天趁着三个女人大打机锋,好不容易才想出一个理由,便东张西望地道:“啊!宋姑娘,你说令兄片刻就到,怎么还不见他的人影啊?”
如果宋晓语是陪着她大哥宋天刀来见叶小天的,那自然就什么嫌疑都没有了。叶小天觉得宋姑娘虽然天真烂漫,其实慧黠聪明,并不是笨蛋。
她或许意识不到被人撞见可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但是自己说的这么明显,她至少会觉察出有古怪,不会傻呼呼地申明她就是自己来的,根本没有她大哥什么事儿。
宋晓语听他一说,果然觉察不对,看了他一眼,眼神稍显奇怪,却还是顺着他的话意道:“刚才久等你不至,我哥去那边林中游赏了,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宋晓语伸出纤纤葱指,向湖畔丛林轻轻一点,一时间就像小仙子撒出一把豆子成了兵,丛林中蓦然冒出数十个青衣人,手举长刀,踩踏着齐膝深的湖水,向他们猛冲过来……
:诚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