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非凡过头,或说是逞强过头,无法得到他人理解跟同情,反过来也不寻求这些的人们——殿下在撰写这样的约翰骑士时,是不是无意识的投影了什么呢?或许她确实做到了突出主人公,结果却是主角的台词篇幅都能媲美长诗朗诵会。”
强忍想要点头的冲动,束腰布缠住腰腹,脑中发出“确实如此”的感想,忍受肋骨一点点遭受压迫,脸孔皱成一团的贞随口问道:
“换成是你会怎么写?”
“无法逃过细微琐事的苦恼,像犯人一样,因为性格而非命运招致悲剧的英雄故事。”
贞忘了胸口的痛楚,直勾勾的盯着莎乐美。
这答案太自然,也太正经了一点,根本想不出来会是那个莎乐美会说的话。原本还以为她会想出主人公和红色眼睛、双耳灵活摆动,嗜好吃自己尸体的诡异生物定契约,为实现微不足道的愿望,献出人生,被反复玩弄的故事来。
是莎乐美的话,完全有可能会写出这样的东西。
可正是莎乐美说了前面那番见解独到,且非常正经的话。
“像凡人一样的英雄”——仔细想想,这确实是个很有吸引力的题材。
“似乎被吓到了呐?”
系上裙子背后的系扣,莎乐美继续说道:
“就效率而言,那样会比较好哦。”
“效率?”
“会被人牢记的经典剧本有2类。依据根植于民族历史记忆,被时代传承的;超越民族,极度震撼人心的巨著;《约翰骑士的婚礼》算是前一类的代表,而后者……目前还没出现,不过我敢断定,一定会是悲剧。”
悲剧确实能撼动人心,也更容易被人记住,可莎乐美的见解未免太过绝对了。
伤春悲秋的作品古已有之,但超越民族,成为永恒的名著……就目前所见,似乎并不存在这样的东西。
“这需要一些技巧上的突破,光靠赛诗会一样的台词,是不可能真正打动人心的。依据场景的时机,一两段恰到好处的短台词更容易让观众印象深刻。”
“比如说?”
“骑士在坟地遇见魔女假扮的掘墓人,魔女告诉他,无论古代先贤,帝王将相,平民百姓,罪犯恶棍,死去之后都平等的成为尸骨。他们的臭味、摸样全都一样……玩弄着骷髅,向骑士提问:‘难道这些枯骨生前受了那么多的教养,死后却只好给人家当木块一般抛着玩吗?’——感觉如何?”
“似乎……有那么一点味道。”
贞品味了一番,确实有些值得回味,但没有更详细的剧本,她也无法做出全面的评价。
也许该抽个空,把《哈姆雷特》、《罗密欧和朱丽叶》改头换面后搬上查理曼的剧院了……
暗自思量着盗版大计的莎乐美余光瞥向化妆间一角,悬挂在那里的时钟指出8点25分的时间点,距离演出正式开始,还有3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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