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虽然没将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可他的意思却是明明白白,甚至丝毫未曾给宇文峥留任何颜面,宇文峥闻言之后脸上的温和之色瞬间褪去,那丝阴冷再次浮现出来。
“不识好歹!”
宇文峥原本还打算对安阳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只要能劝服了他支持他上位,再拿到明宣帝手中诏书,到时候他登基之时阻拦便会更少一些。
可谁曾想他都已经将姿态摆的极低,可安阳王依旧油盐不进,更是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瞬间便冷了脸,失了劝说的耐心。
宇文峥只是下令让人看好了安阳王,便不再理会他,而是跟着沈凤年一起朝着明宣帝那边走过去。
明宣帝冷汗涔涔的瘫在地上,脸上早已经苍白至极,而眼中因为剧痛满是血红之色,他身上不见半丝伤痕,可是却不住的痉挛,张大了嘴如同风干的鱼肉一般,喉间发出“嚯嚯”的声音。
宇文良郴居高临下的看着明宣帝,
“皇伯父,你我也算是至亲之人,你何必这般硬扛着,只要你肯写下罪己诏,承认你不配为皇,再将皇位传给我,我便立刻让他们停下来。”
明宣帝眼球凸出,“你,你休想……”
“啊!!”
他话才刚落,就见旁边一人撑开他的嘴,朝着他嘴里倒了些东西,紧接着片刻之后一股股撕裂一般的剧痛就从他体内蜂拥而出。
明宣帝疼的满地打滚,手中不住的抓挠。
沈凤年蹲下身来,对着明宣帝说道:“陛下,这是西疆那边特有的逍遥散,服之能如万虫钻心,吞噬骨肉之痛会持续整整一个时辰。”
“您生来便是金尊玉贵,又何必受这等苦楚,只要您愿意写下诏书,待到铮儿登基之后,您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只于铮儿一人之下。”
见明宣帝疼的惨叫呻/吟,沈凤年低声道,“您当年所做之事已经传扬开来,世人皆知你皇位来路不正,就算您硬扛着又能如何,您名声已毁,再难坐稳皇位。”
“倒不如成全了铮儿,也成全了您自己。”
明宣帝只觉得那疼痛一阵阵袭来,几乎叫他无法说话,而沈凤年的话更像是蛊惑一般让得他心神动摇,当年他为着皇位害死了太子,就连先帝的死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他心中本就有鬼,如今剧痛之下更是让他心神脆弱,他听着耳边沈凤年的劝说,眼中满是挣扎和迟疑,而当见宇文峥下令让人加大药量之时。
明宣帝忍不住嘶声道:“朕写……”
“明宣!”安阳王厉喝出声。
明宣帝心神松懈下来之后,脸上满是疼痛之下的涕泪,此时哪还有半点帝王的威仪,“王叔,朕实在太疼了,朕真的受不了了,反正叛军已经打到了京城,朕真的受不住了……”
安阳王看着半趴在地上涕泪横流的明宣帝,脖颈之间青筋直露,而怒目圆睁之下望着明宣帝是满是失望和厌恶:“你这个没骨气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