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这些投入为华夏帝国所带来的利益与好处,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另外,对于大富,或者说对于不再是按照商铺的人头收税。而是按照货物的价值来进行收税之后。
华夏帝国的税收以一种完全是腾飞的架势获得了高速的增长。虽然不少人对此报有极大的怨言,但那不是一般的小商小贩,而是那些世家门阀,又或者豪商巨贾。
但问题是,在收了规定的税赋之后,再没有官吏找他们的麻烦,也不需要他们在战争又或者是在什么突发事件时遭受官府的强令搜刮。渐渐的,豪商巨贾们的反对声也弱了下去。
但是现在,杜如晦方才递到了我手上的那封情报,却让我出奇的愤怒。
上面写的内容很简单,很简洁。六月十七暴雨,汉中受灾,太守令汉中郡治数十名商贾捐助五万贯以作救灾,疑污。
很简单,也很简练的话语,却令本公子心中愤忿难解。之前,朕就严令过各郡县,除了朝庭明令征收的税赋之外,不得再向百姓强令征收一物。
倒不想,汉中郡太守,居然来上了这么一出,让郡中商贾损助,而且是命令,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做法,与后世那些政府官员,要求各企业必须出次来扎大型花车灯笼来庆贺新年有异曲同工之妙。
更妙之处在于疑污。疑污的意思就是很有可能这货不仅仅只是为了救灾而强令商贾捐助,甚至还有贪污的嫌疑。
汉中郡虽然算不得是富庶之郡,但是绝对不会差到哪儿,更何况地处关中和巴蜀之间,乃是商贸往来的要地,而且,汉中的税赋收入,可与关中诸郡持平。
另外,汉中郡的减灾救灾体系,与关中没有太大的差别,而六月中的暴雨,汉中郡是遭了灾,但是算不上严重,单凭当地的救灾减灾系统,完全就可以搞定。
但我倒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冒出了这样的事来。
两天之后,更详细的情况传入了宫中,搁在了我的案几之上。“……目前已经确定的是太守宇文进的确有向商贾下令要求捐助,而且数额不是五万贯,而是五万七千贯。另外,救灾之时,太守宇文进倒是宣扬了一番商贾踊跃捐款一事。不过,据审计下来的结果。五万七千贯钱帛,花在救灾减灾上的,不足两万五千贯。另外还有三万两千贯去向不明。”
“曾有吏员向太守提出疑问,不过,这名吏员因有救灾不力之过,后又与上司发生激烈冲突,因伤人而被关押入狱。正是这名吏员,向检察机关报告了线索。经过了长达十余日的隐秘侦察,方有了之前那份情报。”杜如晦沉着脸讲述着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关于这名吏员的过失属失吗?”我皱了皱眉头问道。
杜如晦点了点头。“属实。”
我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阴寒如冰:“好,你先下去吧,另外,房卿你着手准备接替汉中郡太守的人选,另外给朕严查汉中郡官吏中,有多少人知道此事。还有,汉中郡的廉政公署专门负责官员.这一块的所有职员也一律去职,另外,按渎职罪起诉汉中郡廉政公署主要责任人。”
“陛下,如此处置,是不是太过严苛了?”房玄龄不由得一呆。
我没有看房玄关龄,而是看向了屋外那已经几乎要掉光了落叶的大树。“如今,已是八月末。从六月中至今,已经过去了快要两个半月了。可是,朕,还有朝庭,都没有收到一丝关于汉中郡所发生这起事件的来讯。”
我的目光落在了室内的这些重臣身上,表情仍旧很沉静,但是,目光中的凛然,让所有人都垂下了头。
“两个半月,足够从长安到汉中郡走上三十多个来回,可是朕却不知近在汉中之事。你们说,若无这名汉中郡吏员的报讯,是不是要等到了某一天,朕去汉中微服私访时,恰好听到了汉中的百姓私下里流传的关于此事的传闻后,再来扮演一回英明神武为民作主的华夏天子?”
“陛下息怒……”不待我再说下去,所有的大臣全都一脸惭色地拜倒在厅中。
“息怒?你们让朕如何息怒?!”看到他们的这翻表现,原本还很平静甚至是冷漠的内心陡然升起了一股火。“廉政公署是做什么的,他们是专门监督官员是否渎职,是否贪腐的,而汉中郡出了这么大档子的事,那些廉政公署的人全是瞎子和聋子,连近在咫尺所发生的大事都看不到,听不到吗?!”
“这样的人,朕要来何用,朕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廉政公署,又有何用?!”
连续的大声怒喝,似乎是把心中的怒火都发泄了出去之后,看了眼厅中这些诚惶诚恐的文武大臣,我有些失望坐回到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