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兵部那帮家伙,他们去大理寺监牢探望崔新立,看到他一身的伤,全都义愤填膺的去御史台告状。
接着,一份控诉叶云扬九大罪状的折子横空出世,第一项是欺君罔上,第二条有负圣恩,第三条滥用私刑,第四条屈打成招,第五条擅自插手军队事物,第六条大逆不道……
九大罪状,粘上一条都是杀头大罪。一时间,帝都官场出现一股风潮,那就是不参叶云扬一本,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头顶的乌纱帽。
各种参奏的折子,如同小山一般堆在皇帝的御书房里。
叶云扬却跟没事儿人似的,每天待在圣庙里足不出户,至于国子监的学业,皇帝都说过荒废不要紧,他更不会当回事儿。
东方伊雪一脸焦急的从外面走进来,对着斜躺在椅子上的他说:“你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外面都快闹翻天了知道吗?”
“翻天?难道是大理寺对崔新立的犯罪事实有了定论,这么快吗?”他坐起来说:“不应该啊,在我的印象里,大理寺办案的速度堪比乌龟,不可能这么快结论。”
美女有些生气的说:“跟大理寺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而是朝廷上都在弹劾你,据说今天在朝堂上,几位大人把你骂了个狗血喷头,皇帝脸上挂不住,只好宣布提前退朝。可就算是这样,那帮大臣仍然不依不饶,继续在朝堂上说一些攻击你的话。”
叶云扬瞪大眼睛:“为什么针对我?我是挖了他们家祖坟了,还是勾引他们的小老婆了,我记得没招惹这些家伙啊!”
美女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对崔新立擅用私刑这件事,让文武百官有了攻击你的口实。你也是,知道是姓崔的害死叶叔叔,就该通过正常的渠道将其绳之以法,查出幕后黑手,而不是直接杀过去,把人家打成重伤,这好了,本来有理现在变成没理了。”
“怎么会没理呢,姓崔的已经认罪了。”他信誓旦旦的说。
东方伊雪哼道:“满世界的人都说他是屈打成招,肯定会会有人给他通风报讯,而他自己也会死死的咬住这一点,你当然就没理了。”
叶云扬眉头紧皱,用手摸着巴自语:“这么说来,我失策了?”
“可不是失策了。”美女恨铁不成钢道。
“早知道会这么麻烦,当时就该把他宰了。”他信誓旦旦的说。
美女气的胸口一阵起伏,光是滥用私刑,就已经闹的鸡犬不宁了,要是再加一条擅杀军中将领,还不得翻天啊!
刚想教训他几句,有人过来说:“皇帝口谕,让南山郡公入宫觐见。”
东方伊雪苦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皇帝肯定是顶不住压力,你去了之后肯定少不了一通斥责。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另外多说点儿认错的话,陛心一软,没准儿就会原谅你呢。”
叶云扬耸耸肩,说:“你太不了解咱们这位陛了,说软话是不能解决问题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坚持立场才是最重要的。那些立场不坚定的人,就算犯的不是大错,最后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东方伊雪说不过他,眼睛一瞪:“你总是有理!反正多留个心眼儿是没错的,再英明的陛,也有被迷雾蒙住眼睛的时候,那么多人骂你,你敢说他会不往心里去?好了,赶紧去吧,你有自己的主意,我说再多也白费。”
叶云扬见美女真的生气了,伸长脖子在她的脸上亲了,笑着说:“放心,我肯定会毫发无损的回来。”
说完,他转身跑了。
御书房里,龙书案前面的地板上,奏折堆成了小山,比旁边的兽钮大铜炉都要高。
而且这还没完,四名太监抬着一只大木箱子走进来,合力将箱子反转过来,把里面的奏折倒在上面,小山的规模再次扩大。
皇帝低头批阅奏章,对眼前的事情视而不见。
太子迈步走进来,对着老爹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皇帝这才抬起头,对着太监总管说:“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都去吧。”
“遵命!”
太监宫女们陆续离开,偌大的房间只剩父子二人。
太子开口说:“父皇,儿臣去仔细查阅了军方资料,云扬的父亲叶峰的确是死在秦兵手中,时间是十一年前,他和部奉命去接应粮草运输队,在路上遭遇敌人的埋伏,全军覆没。”
之前皇帝就让太子查过叶云扬的资料,这次算得上轻车熟路,他在军方的资料库里找到更多有关的材料。
“能确定叶峰是被崔新立出卖,才导致中了敌人的埋伏吗?”皇帝问。
太子摇头:“资料上并无此种记载,但是儿臣觉得里面有蹊跷,叶峰接到的命令是率部接应运输队,敌人不打运输对的主意,却偏偏伏击了他的队伍,这不符合常理。试想,敌人能够打听到接应部队的情报,没有理由不知道运输队的情况,打击运输队才是首选,可秦人偏偏不这么干,说明了什么?”
皇帝不假思索的说:“说明敌人根本不知道运输队的情况,有人向他们提供了叶峰部的具体行军路线,他们从始至终都只是为了吞掉这支部队。”
太子点头:“儿臣也是这么想的,叶峰有八成可能是被同僚出卖,死于非命,云扬从鬼面驸马那边得到这条情报,愤怒之去找崔新立算账。”
皇帝摆摆手:“不要这么快结论,这些都是猜测而已,朕已经诏让叶云扬进宫,听听他怎么说吧。记住,事情水落石出之前,结果有无数的可能性,不能因为我们对某一方有好感,就站在他那边。”
太子躬身道:“儿臣明白,父皇放心,我一定不会感情用事。待会儿是不是先给那小子一个马威,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日后再犯同样的错误。”
皇帝点头:“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