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多了!”
他的声音从她耳旁传来。
多海抬起头来,望着这两人,她怎么觉得气氛有些怪异,皇帝和皇后之间变得仿佛陌生人一样。
她站了起来,对小宝使了个眼色,两人悄然离开了。
墓前,便只剩逐尧皇和流苏了。
“我欠他,永远也不多。”她说道。
流苏的脑海中依旧浮现那满头白发的冷冽男子倒在他怀中的情形,两年了,她还深深地记得他的体温在他怀中渐渐变凉的感觉。
想起来,便心痛难当,好像发生在昨天。
原本想着,等逐尧皇回来,她可以将所有的害怕和委屈都在他的怀里诉说。
但是,帝王无情,伴君如伴虎,想要在这冰冷的皇宫中寻得一份真爱,可以比登天还难。
真爱,这样的字眼在皇权和君王面前,显得那么脆弱不堪。
四爷,我不来不是不想你,而是……我不能来。
我怕你的魂魄越陷越深,当真永远不得轮回,那……流苏死也不会安心的。
流苏的腿脚一软,抱着酒壶,身子往他的墓前倒下去。
“要欠也是我欠的,不是你!”
逐尧皇的手臂伸了过来,揽住了她的腰,手无意识地横在她的腹前,将她手中酒壶一把夺了过来,仰起头,将壶中的酒一滴不剩的倒入了嘴中。
那些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滑下,打湿了他的龙袍,他的眼中也露出了泪意。
他,失去了一个兄弟! 这是他的失职。
流苏抬头怔怔地看着他,迷离的泪眼中含着疑惑,为什么,她又觉得他又是从前的他了?
逐尧皇将空了的酒壶放回原处,望着流苏,此时两人隔得很近,能互相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他说道——
“你是为了守住朕的江山,解救朕的黎明百姓才至此,一切的一切让朕来承担。”
流苏继续看着她,更多的眼泪流了出来。
究竟,哪一个他,才是真的他?
她抬起手,不由自主地朝他那张完美到人神共愤的脸靠了过去。
这是他们之间以前亲密时的举动——摸脸。
“你的脸,只准给我摸,不许任何人碰你,听到没有。”
他的头,不由的偏了过去,抱住她的手蓦地松了开来,她身体顿时重心不稳,踉跄一步,一屁股摔倒在了地上。
疼的她呲牙。
但是,逐尧皇并没有过去搀扶,他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紧了紧,公事般说道——
“无论谁欠谁,也无论老四的理由是什么,他总归做了反贼,杀害天下苍生,弄得民不聊生,按照日曜王朝的律例也要接受严重的刑罚,甚至削去爵位被砍头。这一点,作为日曜的皇后,你应当明白。”
这一些话语和动作顿时让流苏清醒了过来。
“你走吧。”她坐在地上,转过身去,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没有资格和我一起怀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