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傻b!”纵马离开了城门一段距离之后,从阿罗佐的嘴皮子里冒出了一句无比顺溜的汉语。听到了这话,他周围的那一群侍从无不捧腹大笑。
“不过阿罗佐,你这狗娘养的也实在是太过份了,居然把少爷交给你打交道用的波尔多葡萄酒送给这些守城门的蠢货。”旁边,那位阿罗佐的侍从头子先是谨慎地打量了四周一下之后,才压低了声音,同样用无比顺溜的汉语责备着对方。
“这你就不懂了,我要扮演的角色是一个暴发户,一个有钱花不玩,对待朋友的时候显得慷慨的暴发户,如果我就送一两个金币,怎么能够显出我这个暴发户的大方,以搏取这些蠢货的好感,我怎么能够让他们丝毫没有防备地让我们把人和武器偷运进去.”阿罗佐把脑袋上的假发摘了下来挠了挠头皮之后解释道。
“可那是波尔多葡萄酒,我的上帝,那简直就是上帝赐给我们这些信徒的福音。”旁边一位侍从凑了上来,满脸的幽怨让他那张脸皱巴得像是个八十岁的老太婆。
“你是否是在置疑少爷让我全权负责的决定.”看到了这位侍从的不满,阿罗佐正色问道,一句话出口,所有的侍从脑袋摇得飞快。
“当然不,我们怎么可能会去置疑少爷,您这简直就是污辱我们的人格。”一位侍从顿时从方才的婉惜之中回过了神来,满脸愤慨地表白道,如果梁鹏飞站在这里,甚至他愿意掏心挖肝以示效忠一般。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们就不需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放心,少爷曾经向我承诺过,只要我们这一次完美的完成了任务,他将会给我们每人一箱波尔多葡萄酒作为奖励,而且,每人将会获得一位漂亮的菲佣,还有两磅重的黄金,难道这一切还不足以弥补你们内心的受到的伤害.”阿罗佐的话顿时让这些侍从的表情变得成刚刚打过鸡血的亢奋患者。
“当然,完全足够,天哪,一箱,我觉得我的心脏快要爆炸了。”一位侍从夸张地捂着自己的左胸。换来了阿罗佐的一脚。“好了,谈话时间结束,距离草铺街已经不远了,我不希望在你们的脸上和行动上看到超出你们身份的表情与动作。”
“是的先生,您请……”侍从头子瓦伦西亚第一个恢复了谦卑与恭敬,向着这位雇主表达了自己的尊敬。
草铺街,是雅加达城外华人的聚集区,自从那红溪之役过去了数十年之后,才慢慢在雅加达城外发展起来的华人聚居点,到目前为止,居住在雅加达城的华人数量已经达到了四万人,不过,因为过去屠杀的阴影还在那些荷兰屠夫们的头上盘旋,所以,他们要求华人只能够居住在雅加达城外,入城务工的话,必须要有荷兰人或者是西方商人出面作保。
但是由于华人的吃苦耐劳和勤勤恳恳,使得雇佣华人为劳工要比当地土著更受欢迎,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除了少数拥有自己产业的华人之外。草铺街的数万华人中的绝大多数正是靠着出卖劳动力才得以生存。
“天方,快出来,准备吃饭了。”草铺街的不户不起眼的一户民宅里,正坐在里屋,小心地把一些粉末倾倒在一个小油纸筒中的华人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压抑的声音,顿了顿,继续动作着,一面小声地答道:“知道了,黄大爷,一会我就过来,麻烦您了。”
“嗯!”门外边传来了一声略显得沉闷的回答声之后,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郑天方总算是把那些粉末都成功地装进了那个特制的纸筒之中。“雷管三十七,引线三百米,为了保险起见,一个染料桶需要两枚到三枚引爆雷管,那就还差至少二十五枚的样子,我的娘耶……”郑天方无比幽怨地叹了口气,把这一个特制的纸管子装进了旁边那个塞满了棉花的小盒子里后,继续着新的雷管装填。因为雷汞对于军事的重要性和保密性,此次被派往雅加达的三百精锐之中,知道雷汞的用途以及制作引爆雷管工序的,只有郑天方与另外一位跟他同期的学员。
出于安全与保密的考虑,那位学员现如今在草铺街的哪个位置郑天方并不清楚,他也不需要知道,不过,他的任务是必须赶在收到北方传来的指令之前,将所有的雷管及引线制作完成,随时待命。
那位被郑天方唤着黄大爷的老头子弓着腰走进了另外一间屋子,屋子里的桌上已经摆好了菜饭,一位年纪约十六七岁的少女正瞪着漂亮的大眼睛望着那间大门并没有打开的房间,就连老黄老头走进了房间也没有查觉。
看到了少女这翻模样,黄大爷摇了摇头:“小秀,不去帮你奶奶,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