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明单手握拳击在掌心:“正是此理,所以,属下以为,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示之以威,而非是以暴易暴。”
梁鹏飞乐呵呵地道:“看样子倪参谋已然胸有成竹,那就快说,别给弟兄们卖关子了。”
“我知道大人出兵,向来以利为先,唔……属下并非是讽刺大人,而是有话要说。”倪明看到梁鹏飞的神色转变,嘴角抽了抽,赶紧解释道。
“我觉得,杀该杀之人,是可以的,比如这些士兵,在战场之上,我们可以明正言顺的将他们斩杀,但是,那些在荷兰殖民地的荷兰平民以及其他西方国家之平民,却不能用这样的手段。属下以为,可分而治之……”
倪明的方法确实让梁鹏飞耳目一新,这个也是一肚子坏水的谋士用的正是昔日梁鹏飞曾经用在西班牙身上的办法,占领这里,尽可能多的抓俘虏,然后,逼迫荷兰约定城下之盟,让出殖民地。
还有一点就是,目前西方国家之中有不少的有识之士和着平民都对于奴隶制度相当的反感,比如最大的奴隶贸易国家英国就在一七八七年的时候,就已经成立了废除奴隶贸易协会。要求取缔努力贸易,并且废除奴隶制,除了英国,其他的欧洲国家都有着不少的人认为应该废除奴隶制度。
而荷兰人在南洋残酷的奴役政策,只要能够宣传得当,必然会让自我标榜为文明世界的欧洲对于荷兰东印度公司引起极大的反感。
加上,这个时候,荷兰人与英国佬之间在亚洲的殖民地争夺上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英国人是巴不得能落井下石。
总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文攻武斗齐上阵,但是在这之前,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梁鹏飞能够以万钧之势,把荷兰东印度公司及其殖民军队给彻底地镇压打垮打残,摧毁掉他们最后一丝反抗的信心与勇气,让他们明白梁鹏飞强大的实力并不虚火硬碰硬。逼得他们只能坐到谈判桌上来。
“倪参谋实乃吾之子房啊,哇哈哈哈……”听得眉飞色舞的梁大少爷忍不住大巴掌拍在了倪明那稍显瘦弱的肩膀上发出了一阵嚣张得意的狂笑。
陈和尚等一票脑袋里边塞满了肌肉的兵痞听得头昏脑涨,不过也听出了端倪,知道这位倪参谋果然不愧是梁大少爷看中的谋士,玩起阴谋诡计来,实在是岗岗的。
“文化人就是文化人,心肠果然够歹毒的,有句成语怎么说来着,老奸巨猾。”陈和尚小声地感慨道。
“你懂什么,这叫庙算,嗯,看样子,这位倪参谋也有两把刷子,吾道不孤矣……”白书生拈着两根,嗯.上次穿军服的时候已经把那稀疏的胡须给剃掉了,只能摸摸光溜溜地下巴,摆出了一副文学年青的架势,就好象他跟倪明是同一等级的才智之士。
“你丫就是一落第秀才,还吾道不孤,我看你快成孤寡老人了。”旁边,梁水生翻了个白眼小声地嘀咕道。白书生顿时让梁水生这个毒舌年青给气的口歪眼斜、七窍生烟。
被梁鹏飞这一巴掌拍得肩膀发麻,手中的雪茄差点杵在地图上的倪明只能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大人,现在可不是高兴的时候,咱们如今虽然收拾了一帮杂兵,可是您别忘记了,在那肯达旺岸可还有数千荷兰士兵,那些可就不会像这些杂兵一样好对付了,照他们所言,那些人的手里边甚至有十八磅的攻城炮,火力不可小窥。
另外,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夫人他们那边的战况如何.是否全歼灭了荷兰海军,这一点至关重要。而且在雅加达,荷兰人的殖民大本营,那里可是还有两千荷兰精锐,并且,那里随时可以征召出近万人的部队来抵抗我们的进攻。还有那些庄园主,到时候,我们触动了他们的利益,必然会引起反抗,还有如何处理与那些当地土著之间的关系,林林总总,无数头痛的事情还摆在大人您的跟前呢。”
“好了好了,这些事情放到以后再说,那肯达旺岸的数千荷兰士兵在本少爷的眼中,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至少雅加达的那些荷兰精锐,嘿嘿嘿……都不用老子动手。”梁鹏飞那双鹰目里流露出来的歹毒与阴险让倪明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才想起这位梁大少爷靠的可就是玩弄阴谋诡计因此发家致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