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的投降者们,死死地盯着这个站在高台上的华人元首,他的这番讲话,被梁鹏飞安排的通译们一字不漏地宣讲给他们听,狂妄、疯狂,自大,但是,所有的荷兰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梁鹏飞,确实有这个资格说这样的话。
虽然他们不认为自己的一次失败就是永远的失败,但是过去了许多年之后,他们沮丧地发现,这位华人元首做到了,他的狂妄与自大原来不过是来源于他那强悍的实力,还有他那无所畏惧的自信。还有这个民族一旦觉醒之后,所暴发出来的那种可怕的进取心、创造力和骄傲到流在血脉之中永垂不朽的自信。
老范佩西这位长寿地,活了整整一百岁老扒灰级政客却在自己最后的日子里写下了这么一段话: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么的离谱,或者说,我为了挽救南洋的荷兰人,做了一件多么正确的事情,我更庆幸的是,正是因为我们荷兰的及早抽身,才能够与这位几乎把世界都变成他的舞台的战争狂人和平相处,而不是像某些国家,或许正是因为他们那狭小的孤岛让他们的思想和眼光同样的狭隘,最终,他们的日不落之梦,仅仅只是一个美丽的泡沫而已,被他用他那烧得通红的雪茄烟头,轻描淡写地戳破……
“西元一七九三年,华夏纪年两千零一十四年,就在这一天,南洋的华人,终于获得了他们期盼以久的自由。而这一天,被联邦议会确定为了华夏联邦的解放日,而终身大元首阁下的讲演,在每年的这一天,都会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再次回响……记于华夏纪年两千零六十四年,解放日五十周年祭。”这是摘自前爪哇行省军管会主席郑天方之子,爪哇行省第十任省长郑印德的日记。
“十分地遗憾,我错过了很多的事情,而这一天,恰恰是最不该错过却又偏偏错过的伟大日子,在那个大陆上,那些鞑靼人和被他们奴役的汉人留给我的印象几乎没能让我找出一个褒意的名词来形容。可是,当我跟随在了他的身边之后,我才明白,这个民族之所以能够将其文化艺术甚至是传统延续了数千年,虽然一次次地被击倒,但是毫无例外地一次又一次地又重新站立起来,就是源于他们血脉里的骄傲与自信,我所侍奉的这位元首,是具有着整个世界最伟大情操和高贵人格的君王,虽然他有时候会犯点小错,例如曾经向我洋洋得意地分析男人的种马理论还有……”
遗憾的是,这一本被收录在博物馆中的小斯当东的日记副本后边的字迹被涂抹掉了一部份,而其正本,被小斯当东家族严密地保存着,绝对不会让其中某些内容外流,以免太过影响那位伟大元首的光辉形象。
但是,并不能够妨碍那些涂抹给后世的人们留下无限的遐想,同样,也让人民们觉得这位独裁统治了华夏联邦五十年后退位,其家族继续统治了近一百五十年,到现在仍旧在联邦之中占着雄厚的政治资本和庞大话语权的家族的元首阁下多了一丝亲切感,当然,这是对于广大男性同胞而言……
江苏泰州城西泰山南麓,创建于南宋宝庆二年的安定书院之中,一位年轻的长衫青年紧紧地攥紧自己的右手袖口,捧着一摞书册大步穿过了蝴蝶厅往而侧而行,走在那幽静的青石板路上,不远处,一株高大的枝繁叶茂的古银杏树正随着那和风沙沙作响,摇摆的枝条还有那苍桑的主干浸透着一股子凝重而不失古朴的灵性。
不过此刻,这位长衫青年却没有时间去感受这种氛围,脚下生风地越过了石板路,来到了西侧的小院跟前,这才刹住了脚步,然后,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顺便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这才恭敬无比地向着那扇虚掩的院门施礼道:“学生王敬,求见老师。”
“是远之啊,进来吧。”院门隐隐地传出来了一个沉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王敬恭敬地应了一声是之后,这才推开院门而入,院内,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正斜倚在一方摆在一株大树树荫下的凉榻上,把手中的书册摆在了一旁,向着这边望了过来。“怎么,远之是否又有什么经义不明.特来寻为师。”
“不是的,老师,这是最新一期的南洋华夏报,还有这个,南洋纪事……另外,学生花了重金,总算是从一位海商的手中,购得了一套这南洋书院的课本,可惜只有五册,一曰数学,二曰化学,三曰物理,四曰国学,五曰策论……”这位被王敬尊为老师的六旬老者听此言,顿时坐了起来,接过了那一摞书册和报纸。
不过,他最先翻开的却是那份南洋华夏报,他直接翻到了第四面,看着那里边的内容,六旬老者的眉头又渐渐地紧皱了起来,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思当中。
“老师,您前边的内容还没看呢。”王敬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无妨,待我先看完这篇英国兰的体制变革连载再说。”这位六旬老者头也不抬地道。
“老师,学生以为,您还是先看一看的好,兰芳行省于一月之前俘获荷兰夷水师舰队全部,另歼灭荷兰陆军近万,迫荷兰夷签订城下之盟。”王敬干笑了两声,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什么!”六旬老者满脸错愕地抬起了头,望向自己的得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