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绝大部份的部下对于梁鹏飞这种劳民伤财的行径颇有牢骚。但是,在梁鹏飞的坚持之下,他们还是坚决地贯彻执行,而现在,这条大道终于派上了用场。
英国的武装商船与运兵船只用他们的火炮对准了岸上的那些清军轰击了数轮,那些清军几乎以一种听到了发令枪响的奔马速度,向着后方逃窜而去。
这种懦弱的行径,终于让曾经见识过真正的清国军人作风的福特少将心里边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只是那些在炮台上英勇作战的敌人,只不过是依靠着结实的炮台,才能拥有与英国海军面对面进行炮战的勇气,而那个渔夫所用的小码头,实在是没有多少的战略价值,所以他们并没有派驻多少士兵,也没有在那些修筑炮台,这等于是给了英国人一个绝佳的机会。
“上帝还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看到了大英帝国的陆军很顺利地就赶跑了那些驻防那个小码头的清军,并且开始登陆的马戛尔尼在自己的胸口划了一个十字,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掌心上已经全是汗水。
“上帝当然会站在我们的这一边。”斯当东笑了起来,用力地握紧了拳头:“我们这些优秀的士兵将会在上帝和国王陛下的庇佑下获得胜利。而我们,将会成为历史的见证人。”
“我当然希望是这样……”马戛尔尼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皱,他把目光转了回来,落在了那陪着小斯当东站在旗舰前甲板的梁三槐身上,他总觉得这个家伙刚才跟自己的谈话里充满了一种悲观,似乎并不看好英国人进攻广州。
而且,他还提到了一位清国将军的名字,想到了那个名字,马戛尔尼就觉得自己的腮帮子在疼,那是因为太过用力地咬着牙根而产生的疼痛。
“梁鹏飞……”没错,就是这个家伙,这个屠夫,没有一丝怜悯之心地两次将近六百名英国人全部处死,连个活口都没留下,虽然,马戛尔尼对于鸦片这种毒品走私持保留态度,但是,并不妨碍他以一位大英帝国的政治家的眼光来看待这种走私活动。
走私确实是非法的,走私鸦片更是,但作为一位眼睁睁地看着大英帝国与这个庞大的清国之间的贸易逆差可怕到触目惊心的地步,这是每一位热爱大英帝国的政治家都所不能够容忍的。
“这一切都是为了帝国的利益。”马戛尔尼为自己的心理活动作出了最终的辩护。只不过,那梁三槐就在刚才告诉过自己,那位屠夫的防区,就是这里,这位屠夫的凶名虽然在这个帝国的首都名声不彰,但是在两广以及闽浙甚至是澳门,几乎所有的西方商人对他都怀着一种愤恨与畏惧之感,当然,这与他对于走私活动的毫不留情与残忍好杀有很大的关系。
这让马戛尔尼的心里边浮出了一丝阴云,虽然他已经将这个消息告之了福特少将。但是,对于那位曾经在安南的近海迎接了他们到来的梁总兵,福特少将对于他的看法只有三点:卑鄙、贪婪、手下的士兵简直就是一群毫无军纪的强盗。
当时福特少将只是矜持地表示,自己会在指挥时显得慎重一点,并没有太过在意,而马戛尔尼也同样不太在意。
只不过,连续地被对手采用诡计,使得大英帝国海军的战舰连连受损之后,作为一位优秀的政治家拥有的敏锐观察力,他还是觉得那位梁总兵看起来还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所以,他与认同了福特少将将攻击目标转移向陆地,而不是用珍贵的大英帝国海军的战舰与士兵的生命去换取对方的炮台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
而现在,福特少将已经将对手当了一个强敌来对待,所以,他一共派出了两千五百名陆军士兵,其中,精锐的大英帝国士兵就有一个整营五百人。
有了这些身经百战的精锐步兵押阵,相信那些同样经过了很长时间训练,在与印度土王的战役当中获得过不少胜利的印度雇佣兵们应该有足够的勇气与信心地占领那座横向封锁了由珠江入海口通过广州的水道的沙角炮台。
“只要我们能够占据那座满是重炮的炮台,我们就可以用他们的重炮,去轰击那个大角山的清国炮台,让他们灭亡在自己的炮口之下,不知道那个时候,那些清国军人的表情会变成什么样,我想,一定十分有趣。”斯当东爽朗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