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龙与慕容滨滨两人,落到城墙中部时,绳索已被拉紧,堕势立止;接着城上军士奔回,外垂绳索快速延长,二人又再下落。他们所落之处,便是城下敌军不敢靠近之处;是以二人下落途中并无敌军攻击;毫无阻挠,得以安然落地。
暗族军见敌方将领垂索下城,立时呼喝乱叫,纷纷迎来。
陈敬龙放脱绳索,抽剑出鞘,大叫:“项大哥,往这里来”慕容滨滨亦放绳叫道:“收上绳索,莫让敌人攀上”城上军士闻听叫声,忙将绳索扯起数丈,让敌军抓摸不着。
陈敬龙二人叫声出口,一齐前冲,迎上蜂拥而来的暗族军;两剑齐出,杀戮而行。虽然慕容滨滨有伤,但斗气浑厚,长剑出时,红芒闪动、热浪灼人;陈敬龙纵然虚弱,但武技高超,长剑出时,招式精妙、变化莫测。这两人并肩合力,寻常军士哪能抵挡?触者无不立溃,非死既伤。
项拓本已陷入绝境,只是胡乱冲杀;待听得陈敬龙呼声,虽不知他怎会来到城外,却也隐约生出一丝希望;当即有了明确方向,引军往陈敬龙所在之处努力冲杀。
两相迎凑,不久便即相遇。此时项拓已杀的混身如被血洗,而身边随行军兵,剩余已不足百人。
一见陈敬龙与慕容滨滨之面,顶拓惊怒交集,厉声斥道:“你们不好好守城,出来做什么?怕我黄泉路上孤单,所以赶来相陪么?”
慕容滨滨急道:“我们不是送死,而是要救你回城……”陈敬龙却顾不得跟项拓说话,转头运内力冲城上大叫:“鸣金,收兵”
城上闻得呼声,立即鸣金。吴旬早得陈敬龙吩咐,不敢违命,忙引军往城门处冲杀。众江湖豪杰虽未杀的尽兴,但随军这许多时候,都知军令安排,皆有意图,不能因个人喜恶而误了大局,便也只得跟随吴旬回冲。
吴旬谨遵陈敬龙所嘱,冲突时不出城门一百五十丈范畴;离门既近,想回便回,并不艰难。不一刻,已冲至城下;门内军士得讯,开门相迎;一千多刀兵先入,义营豪杰断后,慢慢退回城内。城上守军不用吩咐,见自家军兵退尽,便羽箭、滚木、擂石、灰瓶,统统乱砸下去;追击敌军遭此迎头痛击,伤亡颇众,立时混乱;义营豪杰趁此机会,轻易便又把城门闭拢。
那鲍兹率领暗族骑士队伍,去迎击吴旬一军,本已赶到近处,就要相遇,不料吴旬军忽地转头回冲,退入城内,暗族骑士白跑一场,到达时却已没了对手;这一情形,实在把鲍兹气的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再率军转头,赶去剿杀项拓一军。
陈敬龙听得城上鸣金,不再担心吴旬一军;便道:“项大哥,咱们杀回去”与慕容滨滨一左一右,守住项拓两侧,护他往城下冲去。
项拓本勇,大戟挥开,普通暗族军无可抗挡;此时两侧无忧,身后又有士卒守护,全无顾忌,只管努力前冲便是;行进速度立时加快。
不大工夫,已到城下;陈敬龙大叫:“垂索接应”城上听得呼声,忙将绳索垂落,但因再无多余准备,仍只是先前那两条。
陈敬龙急叫:“绳索不够快多放些下来”城上军士忙依令去准备,但要选出够长、够结实的绳索,又要安排军士拉扯垂放,却哪是顷刻间能办得完的?
慕容滨滨眼见敌军越围越多,不容多加耽搁,急叫道:“敬龙、项副将,你二人先上”
陈敬龙急道:“不,不,让伤兵先上”此时随行所剩伤兵,已不足三十人,正围护旁边,努力抵挡敌军冲击。听得陈敬龙此语,一名军士大叫:“将军身系全军之安危,绝不能死我等出城之时,便没有生还打算;请将军快快上城,我等尽力守护”其余伤兵听他这一说,也纷纷叫道:“我等死战守护,请将军快快上城”
陈敬龙还要再说,慕容滨滨却已等不及;分将两索缠于陈敬龙、项拓腰间,大叫:“城上拉起来”城上八名军士听得命令,齐扯索急奔向南;城外垂落绳索迅速上收。
陈、顶二人升起,附近敌军纷纷放箭射去;但二人起的极快,绝大部分箭支都射在空处;偶有射向二人身上的箭支,亦被二人挥兵刃拨开,伤他二人不得。
眼二人已升起数丈,将近城墙中部,忽听暗族军中、百丈开外,一声弓弦响,如击大鼓,十分奇异;一支比寻常箭支足长出一尺的狼牙铁箭随声而至,迅疾无伦,正正射中陈敬龙所攀长索中部。
长索立断;陈敬龙身形急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