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神箭,精准非常。陈敬龙情知长箭到时,绳索必断无疑,不由绝望轻叹。
便在此时,忽地城头上斜落一箭,紫光缭绕,射向腾空飞掠而来的狼牙铁箭。两箭中途相交,那狼牙铁箭因未附斗气,立被震飞;城头所落之箭,方向不变、去势不缓,斜射而下,从一名暗族军士胸口贯过,又穿透他身后另一军士小腹,这才射至地面,透土而入,踪影全无。
这一箭的斗气程度、伤害能力,陈敬龙早都见的熟了,不用去想,也知是谁所发。于此紧急关头忽得救援,解除危厄,不由狂喜,脱口大叫:“好雨梦好箭法”
城上果然传出雨梦声音,厉声喝问:“雷大哥,你投身暗族、助敌杀友,究竟意欲何为?”
那斗篷人听她质问,垂头踌躇不语,似极为难,不再向陈敬龙发箭。
城上不住收起绳索,顷刻之后,陈敬龙与慕容滨滨安然登城。
见主将终究得命归来,城上军士无不欣喜,齐声喝彩。雨梦急跃上前,仔细打量陈敬龙全身上下,焦急问道:“你……你没再受伤吧?”项拓双臂齐伸,将陈敬龙和慕容滨滨一齐搂住,唏嘘叹道:“想不到你们为救老顶,竟然肯冒性命之险大恩永不敢忘;好兄弟,好兄弟”
慕容滨滨羞急挣扎,斥道:“发什么癫?快放开我,不然,我要翻脸了”
项拓一怔,这才想起她是女子,如此搂抱实在不妥,赶忙松臂放开二人,稍退后些。慕容滨滨见他遍体血污,身上衣甲破裂、许多创伤,忙令两名军士搀扶他下城休息、包扎伤口。
陈敬龙见项拓言语无碍,知他未受致命之伤,放下心去;回答雨梦:“我不要紧,没再受伤”转头望向城下的斗篷人,又郁闷叹道:“我只是不懂,雷大哥为何会协助敌军、为何想要杀我”
雨梦亦向雷振望去,满脸的气愤、疑惑。
城下,暗族骑士队伍已经停止不进。
鲍兹引军往来奔走,两次欲击敌军,都是赶到近处时却没了对手,不由气的七窍生烟;手举狼牙棒,直指城上,怒叫喝骂:“陈敬龙,你这奸猾小贼你不敢迎战,只是退避,算什么英雄?有种便正正当当打一场,决个胜负;不然,你便是没种的熊包软蛋……”
陈敬龙听他喝骂,也不生气,冷笑道:“包子,想不到万里迢迢,你竟然真能活着回归暗族;嘿,了不起以前在半兽族受的伤,都好了么?这许久不见,不知你恢复的如何,我可当真放心不下”
鲍兹听他提起半兽族旧仇,更是气的须发皆张、目眦欲裂;以狼牙棒猛撞盾牌,“咚咚”乱响;狂吼道:“我一棒砸死你这奸猾小贼,一棒砸死你……我跟你一对一打一场,了结以前的仇怨;你敢不敢应战?”
陈敬龙应道:“你想一对一打一场,我奉陪就是这便请你屏退军兵,孤身入城,来寻我打过吧”
鲍兹见他痛快答应,颇觉不测,不由一愣;想了想,随即更怒,喝道:“你当我是傻瓜么?我孤身进城,你一定会让军兵围攻我的,绝不可能跟我单打独斗”
陈敬龙冷笑道:“那依你说,该怎么办?难道要我孤身出城,去跟你打过么?难道我能相信,你不会指挥军兵围攻我么?”
鲍兹沉思一下,叫道:“你引军出来,咱们大战一场;军兵和军兵打,你和我打……”
不等他说完,陈敬龙哈哈大笑,点头赞道:“好主意,好主意”
鲍兹兴奋大叫:“你也觉得这主意不错,是么?那还不快来?”陈敬龙笑声猛停,厉声喝道:“你要我凭微薄兵力,出城与数倍敌军相争?你当我是与你一样的蠢蛋不是?竟会用这等幼稚伎俩,妄图激我出城,真让我想不明白,你脖颈上顶的是脑袋,还是夜壶”
鲍兹羞愤交集,叫道:“不敢来便明说,何必找借口?”陈敬龙大笑道:“不是我不敢我方才已经出过城,等了许久,却等不到你;我实在等的不耐烦,才又回城。这事情在场者有目共睹,绝无虚假没能交上手,是你怕了我,不敢寻我交战,可不是我不敢出城”
鲍兹怒极大叫:“我怎会怕你?是你用诡计引得我去往别处,不是我不来寻你……”
不等他说完,陈敬龙又大笑叫道:“哈哈,说起来,方才当真有趣的紧我只见你跑来跑去,忙个不停,却一直连我轩辕军半根寒毛都没摸到;我实在想不明白,你这蠢蛋究竟在忙着什么?包子,相识一场,我有一句良言相劝,你可一定要听:军兵上战场,是为了打仗,可不是为了跟着你空跑解闷的;你这蠢蛋,以后闲极无聊,尽能够找些别事玩耍,但千万别再兴师动众,带领几千人散步了;你一个人蠢,并不要紧,但让几千人跟着你一起做蠢事,便很惹人发笑了;记住了么?”
鲍兹被他气的语不成句,结巴叫道:“你胡说八道……你……你好恶毒的口舌……”言未尽,怒火攻心,忍不住一口鲜血直喷出来,脑中一晕,翻身摔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