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无人不知,何用他讲?陈敬龙早知其大醉之后,所言之语往往有其深意,听他说出这一句没营养的废话,却丝毫不敢轻忽,正色应道“不错,冬尽春来,天气必要转暖。不知云兄有何教我?”
云不回呆呆笑道“小暖之后,将有此冬最后一场大寒这春前返寒,嘿嘿……当真非同小可”
陈敬龙沉吟应道“真正回暖之前,总是要小暖数日,又再返寒数日,年年如此,有何奇怪?”
云不回直着舌头笑道“你虽知年年如此,但你知道今年哪几日小暖,哪几日返寒么?……嘿嘿,你当然不会知道,我却懂得夜观星象,能提前料知”
陈敬龙听得此言,已确定他必有用意,忙正色请教道“云兄学识渊博,非敬龙可比也愿云兄不嫌敬龙愚钝,教我这观星象而料气候之法”
云不回连连摇头,醺醺笑道“太过复杂,不可教也”稍一停顿,又压低声音,神秘言道“我只告诉你,后日开始回暖,小暖只有三日,于第三日半夜,忽转严寒”
陈敬龙思索他这话语,愣愣点头,却实不知其深意何在。
云不回又取酒囊灌了两口烈酒,醉意更重;咧嘴呆笑道“小暖回寒,非同小可……哈哈,冻的手僵脚硬,连刀枪也拿不住……嘿,冷不可挡,非同小可……”
姬神医轻咳一声,皱眉问道“不回,你欲效仿雷振之所为么?”
云不回酣然大笑,问道“雷振是谁?……哈哈,我醉矣,不知所云,不知所谓……哈哈……”狂笑乱叫之际,兼且手舞足蹈,果然是醉的狠了,一塌糊涂。
陈敬龙听他话语,却心有所动;寻思片刻,猛然省悟;笑问范三爷“三爷,你所带兽皮,共有多少、价值几何?”
范三爷应道“这一回带的普通兽皮,有三千多张,至于魔兽皮,便少的很了,只有几十张而已;若行情好时,合计可卖得千余金币,但如今天气将暖,兽皮需求大减,行情定然不好,能卖到五六百金币,便算是不错的了敬龙兄弟,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敬龙窘红了脸,迟疑半晌,方低声叹道“我想买你这些兽皮,可……五六百金,我却没有……三爷,不知你肯不肯先赊给我?”
范三爷愣了半晌,愕道“你要这些兽皮做什么?”
陈敬龙苦笑道“我自有用途,三爷不必多问……你放心,我不是赖帐之人,将来无论如何,一定会筹钱还你……”
范三爷不悦道“你我兄弟,何须如此客气?你要用兽皮,只管拿去好了,用得着跟我谈钱么?嗐,你只把我当成势利商人,却终是不能把我当兄弟对待,是不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再与我如此生分,我可也不认你这个兄弟朋友了”斥责一顿,不由分说,命脚夫将所带兽皮全部留下,连装捆兽皮的绳索、麻袋都不必再收。
陈敬龙见他确是动了真怒,亦不敢再显生分,只得不出一文,将兽皮收下。范三爷见他并不拒绝,这才回嗔作喜,又与他笑面相对。
待兽皮卸完,商队整理完毕,姬神医、范三爷,架着烂醉的云不回,向陈敬龙告别,引队出城而去。陈敬龙同雨梦送出城外,直到商队走远,再不见,方才回转。
第二日天明后,军民齐齐出城。镛城百姓对陈家军将士万般不舍,逶迤随行十余里后,在陈敬龙连连催促之下,才洒泪而别,去投三星城。
陈家军随在虎啸军后,向西而进,去往白虎军新营。可怜当初十一万将士奋勇出战,雪地大败、困守镛城之后,如今的陈家军,却只剩不足三万人了八万多血性汉子、爱国将士,埋骨镛城内外,再不得回归大营,与同袍相聚矣。。
更多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