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辉冷笑打断道虎狂军杀敌虽多,伤亡可也着实不少,如此情形,也敢妄称功劳么?”
左烈大怒,瞠目喝道打仗怎能没有损失?我虎狂军损失虽比你虎厉军多出一倍,但我虎狂军杀敌亦比你虎厉军多出一倍以上,便不算功劳?”
楚文辉未及答言,闻青松抢道左将军,你伤敌多,自损也多,衡量起来,功劳也不过与楚将军仿佛罢了,其实算不得格外出众”
左烈怒不可遏,拍桌大叫岂有此理?兵马消损,便要抵消功劳么?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闻青松笑道杀敌是功,自损是过,功过相抵,合情合理……”
他话犹未完,只听“啪啦”一声脆响,却是虎威军大将唐遥怀将酒杯掷于地上,摔的粉碎。
他一直沉默自饮,不声不响,谁也未曾多留意他;此时他忽然发作,众人均是一惊,再顾不得争竞,一齐向他去。
唐遥怀已带了八分醉意,满脸紫涨;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两手撑在桌上,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缓缓扫视众将;咬牙切齿,神色颇为不善。
众将见他如此,无不骇异。袁石问道唐将军,你……你哪里不舒服么?”
唐遥怀醺醺一笑,摇摇晃晃站直,抬右拳在左胸重重一捶,嘶声叫道我这里不舒服,这里不舒服……我心痛,心痛……你们懂么?”
众人面面相觑,不解何意。袁石沉吟道既然唐将军身体不适,不如马上请医者来瞧……”
唐遥怀重重一掌击在桌上,大叫去他**的身体不适”一碗菜肴被他这一掌按翻,汁水扣上他衣袖,淋淋漓漓;唐遥怀却也不一眼,恍若无觉。
众人见他对大帅而口出垢语,都知他醉的狠了,已头脑不清。袁石也不以为忤,忙道快送唐将军去休息吧”冯坷、齐天和等坐在唐遥怀近处的几位将领便纷纷起身,欲要扶他。
唐遥怀愤怒大叫我没有醉,不劳你们费心都给我老老实实坐好,听我”说着,已按上剑柄,竟似有谁不老实,便要抽剑将之击杀之意。
众将见他如此大撒酒疯,倒不敢轻易近身去扶了,只得各自归座,聊以应付,免其酒疯撒到身上。
唐遥怀见众人全都坐好,这才松开剑柄;直着眼睛扫视众将,咬牙问道你们不知我为何心痛,是不是?你们都不明白,是不是?”
众将听他这问话,似是醉后胡话,却又似有其深意,一时都不知应否接口;迟疑片刻,左烈仗着酒意应道我明白;唐大哥是因为虎威军伤亡太多,所以心痛我虎狂军伤亡也多,我心里,也跟唐大哥一样痛的”
唐遥怀缓缓摇头,叹道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明白”稍一沉吟,瞪着眼睛扫视众人,沉声问道我们为要从军?我们耕田种地也好,学个手艺也罢,怎样不能混碗饭吃?为偏要离乡背井,严冬披冷甲、雪夜睡帐篷,到这战场吃苦?我们在家陪伴妻儿,安安稳稳,有不好?何苦当这将军,带兵打仗,奔波劳碌?”
他话说完时,目光恰扫视至于宽脸上,随着话语停止,目光也跟着停住,不再移动。
于宽见他定定望着,只得接口回应,笑道唐大哥此言差矣军者,国之保障也;绝不可少咱们从军,为的是保国护民、卫我轩辕,此乃大义也,便是吃苦再多,也不应有悔怨之心你我能得为国出力,不负大之身份、无亏轩辕儿女之责任,实属万千之幸、无上荣光,岂是陪妻伴子、安稳享受者可比?”
唐遥怀点头微笑,缓缓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又扫视众将,问道他说的对么?”
袁石等人见他问来,只得纷纷点头,承认于宽所说不。
唐遥怀忽地脸色一变,瞠目大骂你们这些不要脸的,既知从军是为保国,却又为何不尽军人本份?如你们一般的狗才,倒不如把脑袋夹在裤裆里,滚回家搂去吧,留在军中,真真丢尽了军人的脸与你们这些不知羞耻的混账为伍,我唐遥怀活着没脸见轩辕百姓,便是死了,也无颜去见那些殉国兵将于地下我……我……可叹我唐遥怀好汉一条,却混在你们这群王八蛋中间,当真是祖上无德、倒了八辈子大霉”骂毕,犹不解气,又是一掌重重击在桌上,震的桌子摇晃、杯盘乱响。
四百节、诸将不和
四百节、诸将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