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老实回答道:“我不知道,只能大概估计。”
钟快大感欣慰,示意他讲下去。
十三郎说道:“七宗强弱区别不会太大,每一宗,约与大修士相当。”
钟快也很坦诚,说道:“虽不知大人如何得出这条结论,但的确与事实相差不远;老朽想问问大人,您现在真正掌握的力量”
“差不多相当于一宗之力。”十三郎接过话头。
钟快不解,问道:“那您还这么有信心”
十三郎说道:“本官时刻在变强;现在的我,比您刚来时又强了一些。”
钟快微讽说道:“大人的意思是,用不了几天,您就可以横扫七宗?”
十三郎认真说道:“言重了。想凭武力扫平七宗,本官至少还要修炼百年。”
钟快寒声说道:“大人智谋无双,老朽自叹弗如;但我想听的是大人的真实打算,不是这些唇舌功夫。”
十三郎笑了笑。说道:“真实打算已经告诉过你们,或打或拉。将七宗修士与凡俗隔离开;事实上,七宗长老都已相信这就是本官的计划,不是吗?”
钟快脸色有些难看,不做声。
十三郎说道:“七宗眼里,事情的关键在于官府准备打拉的对象分别是谁;钟老既然第一个前来,想必察觉到一些迹象,各宗长老认为本官重点针对的是天狼、角蚩、闪灵与蛮族,所以才无法协调一致。”
“此外。本官信中写到林家宝物,并提出以七族制衡三王之设想;这种事情不可能作假,七宗稍作调查便有结论,因而更趋分裂。”
“宝物只能归属一方,三王实力相当,彼此无法联手也不可能联手;假如我猜的不错,此刻七宗内部正在商讨对策。权衡自己需要多少人联合便能拥有与三王之一相抗衡的筹码。”
“你们相信我没有力量对付三王,相信我要掌控乱舞就必须你们帮忙;你们还相信我绝对没有彻底吞掉七宗的实力与决心;三者相加,再有令三王为之动心争夺的宝物意味着什么?”
十三郎叹了口气,说道:“意味着各宗与本官的确有合作的基础,甚至可以说,不得不合作。”
望着脸色大变的钟快。十三郎如同一只诱拐的恶魔,谑声说道:“这种情形,钟长老还指望七宗能够诚心携手,一起对付我?”
挥手阻止想要开口的钟快,十三郎继续说道:“现在为钟老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本官说你有三惑,第三条纯粹是吓唬人。不作数;前两条实有其根可以推断,钟老现在可曾想到?”
钟快面色灰败,涩声回答道:“老朽一片混乱,愿听大人指教。”
十三郎淡淡说道:“指教谈不上,看看七族的形势即可明白。摘履毕竟是林朝本族,本官以为他们会最先尝试与我接触,钟老当能理解。”
钟快只好点头。
十三郎接下去说道:“七宗内,天郎角蚩属于北方五族,要说一点都不受排挤,谁信?此外蛮族孱弱鲁莽,或许想不到那么多;闪灵、角蚩两族情况特殊,因我挖了他们的根,仇恨太深且缺少牵线搭桥之人,不太可能愿意与本官合作。天狼一族与他们不同,一来那些雪狼本未完全驯化,算不上多了不起的损失;二来此时此刻你们想必已经查到,本官收服一阵风的时候出示过一面令牌,难道钟老要告诉本官你们一点都不动心?”
钟快张口结舌,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话已说尽,一道流光落入钟快手中,十三郎不屑再讲什么道理,淡淡说道:“假如钟老连这块令牌的意义都看不出,本官只能发兵剿匪,将贵门从乱舞城的版图上抹去,之后再寻找途径联络天狼本族,相信他们会给我一个满意答复。”
“王族”
钟快再也无法安坐,双手捧着令牌滚落座椅,脸上汗水津津而下,颤抖的声音问:“先生为何不早点拿出来?”
这是最后的试探,十三郎明白其用意,坦然回答道:“我自外域而来,刚刚与寒圣女分开。”
天狼秘语,唯天狼人可识。
十年之期将至,魔域即将与外域取得联络;换句话说,十三郎主动揭晓自己的身份,还道出一个让钟快不得不相信的事实:他与天狼上层有旧!
钟快等人在乱舞城闹独立而不受处罚,但有个限度,不能明目张胆背叛本族。假如几大长老脑子发昏宣扬脱离天狼,不说本族会如何处置,驭下都无法做到。现在的情况是,且不管十三郎是否藏着更深的实力,只要他花点功夫与天狼本族取得联络,钟快等人如何自处?
造反?找死!
恭恭敬敬奉上令牌,钟大长老心里满是后怕与庆幸,屈身施礼说道:“老朽以心魔作誓,唯先生马首是瞻。不知先生接下来有何打算,对七宗选择作何处置,请容老朽回报门内后,及早做些安排。”
十三郎没有接,着他带走以为凭证,说道:“其实没什么打算,你去告诉他们,无论天狼还是其余六宗修士,年前降者可免死,净身立誓不做追究,余者斩尽杀绝!”
“啊!”钟快瞠目结舌,心想这算什么,怎么和我想的、你说的都不一样。
“担心本官做不到?”十三郎问道。
钟快茫然点头,赶紧又摇头,再点头
十三郎不屑挥手,说道:“别为难了,七宗有四败四失,焉能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