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显然来自五方势力。
终于以真元府那二十多名修士为中心,落在冰原之上。地面上冰盖尽无,露出已晶化的土石地表,此皆是真元府的火雷炮造就。许九落地之后,便跟在花二郎一旁,紧随着冰点道人,不敢稍动。此间皆是大人物,大高手,却不是他这等小虾米能够肆意妄为的地方。
“怎地只来了夜幕的人?白衣塔不掺和此间事情倒属正常,怎地物生门却没有人来?莫非物生门已财大气粗到了对秣道人这等前辈高手的陵寝也毫无兴致的地步?”花二郎忽悄然低声说道。
宁小茹亦低笑道:“如此不是更好么?”
许九讶然问道:“五大势力,除却真元府与灵宝楼,便只来了夜幕组织?那分明是五拨人,余下四拨又是什么人?河洛城除了灵宝楼,物生门,白衣塔与夜幕组织外,还有四股势力胆敢与真元府争较?”
因秣道人与真元府的仇怨,故而此时秣道人陵寝现世,若想要从中分一杯羹,则必将先过真元府这一关,此本就是应有之义。
冰点道人便带着他们且行且笑道:“除却这四家外,自然没有人敢单独与真元府叫板,实则是真元府掌握最要紧的真元丹炼制之法,就算是我们四家,向来也对真元府退避几分,恭其超然地位。不过,如那一群褐se道衣的千象阁之人,还有那些皆将飞剑背负的魁剑门中人,以及另外那两拨是小元虚宫,心道阁,皆是五家之下最有实力的势力,联合起来,到还有些能耐,但此番能否分得一丝好处,就要看真元府的态度了。”
花二郎咧嘴道:“我看他们要空手而归了。”
冰点道人并未出言,只淡淡颔首,显然也是一样想法。
不一时,冰点道人引着许九等人来到距离真元府众人百丈之外停住,不再前行。许九才见得真元府此来共有二十七人,以一名身穿背后纹饰九颗白se大星的紫se道衣的年轻修士为首。自无疑虑,此人便是真元子羽,那死于秣道人之手的真元锦羽之子,正是丹元境五层巅峰,已有半分归一境气象的大高手。
此时,另外五方人也已从另外几个方向聚来,至百丈外停住。
其中一行人全是一袭黑袍,共有八人,神情俱皆有些yin历,为首者却是一名中年道人,鹰目钩鼻,显现七分凶气,三分yin狠。
但却正是此人当先开口,长长一道揖,道:“子羽道兄,冰点道兄,贫道有礼了。”
冰点道人面露温和笑意,洒然道:“许久不见,戮手道兄又有jing进,吾辈之中,唯有戮手道兄与子羽道兄,将臻归一境,实是叫贫道钦羡不已啊。”
这戮手道人乃是夜幕组织有名人物,便呵呵一笑,并不在多作客套,因为并无意义。他们这等人之间,只需面皮上过得去即可,余下少不得暗中争锋,不过是各凭手段罢了。
那真元子羽却不搭话。
因为那另外四方人,此刻却靠得甚近,显是已定了携手共进退的意图,当下便纷纷开口——
“千象阁云生象,魁剑门剑无真,小元虚宫元品道人,心道阁俦乎与,见过子羽、冰点、戮手三位道兄!”
此四人,乃是河洛城除却五大势力之外,最为强势的一些势力中的佼佼者,千象阁、魁剑门、小元虚宫、心道阁中的大高手,也皆是丹元境修为,于河洛城皆是名号不小的角se,但在真元府、灵宝楼、夜幕组织面前,却自然唯有顺服称小。
此时,真元子羽终于开口:“云生象,剑无真,元品道人,俦乎与,你等此时自去,今年真元府可多出售你们每家各百万枚真元丹!若是不然,十年之内,休想自真元府购得半枚真元丹。若是yu要强取秣道人陵中好处,尔等便等着灭门吧!”
“这……”
那四家势力的人,闻言齐齐se变。
许九也是极为震骇。
此人当真凶悍,干净利落,连半丝转圜余地亦未留下。
然则真元子羽的胁迫,却恰中要害,十分妥帖,只因河洛城中,唯有真元府掌握着真元丹炼制之法,除此之外,即便是最以丹道著称,专门炼丹售卖的物生门,也并无炼制真元丹的能耐。
而修士一旦臻入道胎境,白元丹便效用近乎微末,若是丹元境大高手,白元丹则如同炒豆似无用。一枚真元丹,值得一万枚白元丹,在上层修士间,已是不已白元丹为通货,而是以真元丹代之。
这也是真元府得以钳制河洛城千万修士,地位超然的根本。
那四家势力的人,并无灵宝楼与夜幕组织的地气,顿即被逼得十分窘迫,足足迟滞了半晌,终于以千象阁为首,略施礼告辞一声,继而纷纷飞起,祭出“仙鸟”,往南归去。
却是兴致满满而来,全然败兴而归,正是居于人下,不得不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