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吓了一跳,没想到会有人出现,霍然站起道:“谁在哭﹗”脸上红一块绿一块的,好像被人撞破丑事一样。
苍龙见他样子凶巴巴的,反正心里也不自在,于是调侃地说:“这里还有谁,就只有你在哭﹗”
那少年气得脸红耳热,一跃上前,就向苍龙脸上打来一掌,只感到一股寒气逼人而来,吓得他马上向后弹开,心想:“这是什么怪异掌法?”
那少年见区区一掌已逼退了他,眼神略有得se,没有再攻过来。苍龙嗤了一声,运劲于掌,飞身扑向他。那少年见他来势汹汹,眼眉一扬,双掌送出。
这次苍龙是有备而来,四掌一碰,“砰”的一声,二人都向后弹开数丈。苍龙只感到双臂又冻又痛,像插入了一条冰柱,那少年落地后,也垂下手来,感到双臂隐隐作痛,心想那人功力不在自己之下,再来硬拚一掌的话,恐怕这条手臂也会废了。
忽然,有人在远处喊了一声:“哥﹗”那少年脸se一变,瞟了苍龙一眼,就扬长而去了。
只见他步履如飞,几下已落在一个女孩的身旁。少年回头一看,刚才和自己交手的那人,身影已变成一个黑点了。
“哥﹗快走﹗爹不行了﹗”女孩拉着那少年的手,急得快哭出来了。
那少年脸se一变,反过来拉着她的手,脚不着地的在礁石上疾走,几下工夫,已跑到一个树林里。一棵参天古树下,正倚着一个脸se蜡黄的男人。只见他唇焦目干,不住地喘气,却没半点汗。
那少年从怀里取出几块黑褐se的厚叶,是刚才在海中采到的,把它递到男人的面前说:“爹,我找到了,是不是这个?”
那男人微微张开眼,勉强露出笑容说:“对,就是这个了……我这个老毛病……”说不了几句,已上气不接下气了。
那女孩听到,笑逐颜开,赶紧把那几块黑叶掉入正煮沸的水中,待一会儿,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陶碗,不住地嘘着上面的蒸气,然后走到那男人面前说:“爹,趁热喝下,很快就没事了。”
那男人啜了几口热汤,脸se已好转了许多,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这样辛苦从北到南,才到了这里,我决不会死在这里,丢下你们兄妹二人的。”
“爹,您说传说中的海蛇族就在南海吗?”那女孩睁着一双jing灵的眼睛问道,她看上去只有仈jiu岁,但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
那男人喝下差不多半碗热汤,身体舒畅许多,于是把碗放在身旁,眼神充满期望地说:“对,相传他们聚居在南海,全年ri暖水温,不像我们住在北海,经年常受严寒煎熬。只要我们找到他们,你们就有依靠,不用再跟我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了。”
寒牙一脸冷漠地说:“爹,我们不是过得好好的,为何要老远跑来投靠别人?”
那男人叹了一口气说:“男儿志在四方,爹也不想你们委屈在北海,以后跟我这副老骨头度过余生。”
他本是北海蛇族的勇士,但族人ri渐雕零,最后只剩下他们一家,妻子早殁,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对出se的兄妹身上。长子叫寒牙,因年幼时被奇寒无比的北冥冰柏刺中,侥幸不死,从此浑身散发着一股慑人的寒气,拥有化冰的能力,兵器是他体内寒气凝成的一把冰凌剑。女儿叫袖鱼,口齿伶俐,果敢决断,xing格和兄长完全不同,遗传了娘亲的控水能力,可改变任何水状东西的形状。
三人休息了一会,那男人抖擞jing神,整个人生龙活虎,和刚才的垂死样子迥然不同。寒牙看着他jing神奕奕的样子,心想在这里要找治爹这怪病的厚叶不难,可能也是天意,让他们举家南迁此地。
忽然想起刚才和自己交手的男孩,头上长着两支角,一如传说中的龙族,身手看似不凡,如果下次再碰面,一定要与他再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