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笑容满面躬身说道:“父皇,这是那广弘酒坊酿造的。”
白弘无奈的捂住了脸,杨广那笑容满面的脸也抽搐了几下。
“父皇,这次儿臣还为您带来了那广弘酒坊的另一种酒,”杨勇笑着击掌了几下,门口走进一个小太监,手中捧着一只——葫芦。
白弘觉得他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
杨坚很好奇的拿起葫芦,看着葫芦上刻着的诗,出口道:“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好诗好诗!这才华和阿承你不相上下啊!”
将葫芦中的酒倒入樽中,杨坚看着淡青se的酒液,不禁“咦”了一声。
身边的太监早就用银针刺进酒液中,看到上面并没有黑se,朝杨坚点了点头。
杨坚笑笑,拿起金樽说道:“这酒的se泽,还真是怪异啊。不过,”他闭上眼睛闻了一下,“真是香浓而不俗啊。”
说罢,他掩面喝下酒液,久久不动。
众人都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才将袖子放下,笑看着金樽:“好酒,真是好酒,喝了这酒之后,其他酒怕都是要淡而无味了呢。”
“陛下既然喜欢,不如将此指为御酒如何?”独孤后看到杨坚如此失态,微微一笑说道。
“好,好,这酒便就作为御酒吧!”杨坚朝杨勇说道:“此时就交给你办。”
“儿臣领旨。”杨勇笑的像狐狸一样看向面se不佳的白弘和杨广,那笑容,白弘很不得把手上的杯子扔到他脸上。
不过杨勇很明显没有,或者说他直接忽视了白弘的眼神,笑道:“儿臣想着此酒作为御酒那定是毫无疑问的,于是就事先打探了一下那广弘酒坊的底细,没想到,这酒坊竟然是阿摩和阿承的产业呢,不知道两位弟弟愿不愿意……”
窝巢!你就在这里等着yin我对吧!?
杨坚你这是要杀我父母啊!混蛋!
“嗯?”杨坚听了这话眉头一皱,“这酒坊是阿摩和承儿你们的产业?你们向来节俭,为什么要置办这些产业?”
我是我是用来娶媳妇用的你信么?白弘苦笑了一下,看着杨坚也不说话。
“商人乃贱业,你们两个身为亲王,怎么可以从事这种贱业?”坐在一边的独孤后明显也很不高兴。
额,完了,忘了古代都是重农抑商的。
不过,这个思想,白弘不怎么同意。
他没说人可以不吃饭,重农是对的,特别是对于这个世界大国,重农是必须的,但是抑商就不对了。
要不要和他们讨论一下《国富论》?呃,他们未必会听得懂。
“母后,儿臣认为,商人并非贱业。”虽然说穿越前自己一直说老妈是jian商,但绝对没觉得这是什么贱业。
“荒谬!《上农》中是怎么说的?”
“呃——古先圣王之所以导其民者,先务于农。民农非徒为地利也,贵其志也。民农则朴,朴则易用,易用则边境安,主位尊。民农则重,重则少私义,少私义则公法立,力专一。民农则其产复,其产复则重徙,重徙则死处而无二虑。舍本而事末则不令,不令则不可以守,不可以战。民舍本而事末则其产约,其产约则轻迁徙,轻迁徙,则国家有患,皆有远志,无有居心。民舍本而事末则好智,好智则多诈,多诈则巧法令,以是为非,以非为是。”
“对!商人皆是逐利忘义之辈,无家无国之念!”
“额,父皇,商人逐利不假,他们必须逐利,可是这忘义,那便就错了。”
“那些商人东军来了给东军献资,西军来了给西军献资,这不是忘义是什么?”
忘义忘义!杨坚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怎么当上这个皇帝的?论起亡义这个天下还没有能超过你的!
不过这话绝对不能说。
好好地庆功宴瞬间变成了经济讲座么?白弘无语了,不过为了之后的骄奢yin逸,这些事情是有必要做的。
“这不是忘义,这只是为了让自己活命罢了。孟子的舍生取义终究只是幻想,若真的按照孟子所说,那么现在江南的百姓就应该跟着陈国一起去死。”
“这……”
“父皇,您身上所穿的,口中所食的,是从哪里来的?农田里,可我们是怎么从农田里买回来的?是用钱财,但是,难不成要父皇您拿着钱财亲自去农田去买?”
“这……”杨坚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太史公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之间最牢固的关系就是靠利益——额,不是,其实世人皆是逐利之人,但是为何父皇您要扯着商人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