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拐两弯,面具人将车停在一条商业街内。她从腰间一个金黄se的袋子内取出点东西,好像是几小张蓝se的纸片和一小袋什么东西,然后下车。柳不幻因为好奇,也跟着她下了车。
只见面具人走到车头前,蹲下身子(她腰间并未露出白嫩的肌肤,而是被金黄se的绸带包裹着,啊,难道这就是她击落手铐的独门武器),将小袋子内的类似胶水的东西挤出一些在蓝se的小纸片背面抹了抹,然后将小纸贴在车牌上。原来她是改变车牌号码,来躲避追查。接着,面具人走向车尾。柳不幻弯腰看了一下车牌,中间一位和末尾一位号码被新的数字2和8代替,简直天衣无缝,好像这就是原来的车牌号码。难道她以前是专门干这行的?不会的,以她的身手,无论做什么工作都会轻而易举地赚到大把钞票,绝不会去做这种小儿科的行当。
同样,车尾的号码也焕然一新。
“走,逛逛商场去。”面具人对仍旧惊讶的柳不幻说。
“逛……逛商场?”柳不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可是在逃命呀,不是度假呀。可是,他知道面具人自有用意。于是也没多问,也不敢多问(他早就见识了面具人的厉害),便乖乖地跟在面具人后面。
他们先来到了一家品牌服装店,面积很大,里面人流如织。面具人径直朝女装区奔来。早有服务员热情地上来打招呼。猛一见人戴着面具,不禁一惊。可是很快就回复应有的神态。因为在这个大都市内,稀奇古怪、标新立异的前卫行为总是见诸新闻,所以时间久了,人们似乎也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虽然现在并不是在化妆舞会的现场,可是人家喜欢玩另类、玩刺激谁管得着呀?或许是人家长得太过丑陋,因此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呢?
面具人面对服务员的热情询问并不答话,只是很果断地拿了几件不同款式的t恤衫和几条不同款式的休闲裤,就交给服务员,说打包吧。服务员遇到这么干脆而且一下子就买了这么多衣服的顾客自是喜眉笑颜,跟一朵花似的,连说好好好。
接着,面具人回头对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柳不幻说:“走,到那边给你挑些衣服。”语气不容置疑。
“你多大腰围?”在走向男装区的途中,面具人问。
“2尺5。”柳不幻应道。
面具人依旧动作干脆利落地拿了几件l号的t恤和短袖衬衣(她看了柳不幻的个头与胖瘦,知道她肯定穿这个号,所以没问),还拿了几条2尺5腰围的牛仔裤和休闲裤,便直接向收银台走去。刷卡付款。
面具人自己挑了一件t恤和休闲裤,其他让服务员打包,并对柳不幻说:“随便换一套吧。”柳不幻明白是要改扮装束,好躲避追踪,便随手拿了一件t恤和休闲裤到试衣间换了。
等柳不幻从试衣间出来时,不见了面具人的踪影。不会跑了吧?不过,他马上就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如果她想甩开我,早就甩了,用不着等到现在。她是在救我呀!
然后,他环顾四周,努力搜索着面具人的影子。没有,没有。
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走吧。”
柳不幻一回头,正是面具人,形象焕然一新,上穿宽松式白se圆领t恤,下穿一条淡绿se休闲裤。手里提着好几个大袋子。
“你跑哪儿了?”柳不幻有些微愠道。
“我去那边买了两顶帽子。”面具人答道。
再看柳不幻也是改头换面。原来板正的职业装也换成了潇洒随意的休闲服。上穿宽松式白se圆领t恤,下穿一条淡绿se休闲裤。
啊——怎么两人穿得一模一样,情侣装呀!
这时,柳不幻才发觉两人的相同点。
“怎么这么巧呀?难道我们是心有灵犀?”柳不幻调侃道,他就是这种乐天的xing格,居然在逃亡的路上,而且是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都能插科打诨,真是极有个xing,十分可爱,难怪他的女同事们都像偶像一样喜欢他、暗恋他。
“别臭美了,这是保证顺利逃亡的需要。”面具人冰冷地说。
“……”
柳不幻心道:哼,我看是你自做多情吧!也许你面具下面是一张不忍卒读的极其丑恶的脸,我还觉得吃亏呢?
但这些话他不敢说出来,因为他害怕万一触怒她,她那超级恐怖的武力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只敢腹诽心诛。
随后,面具人又买了许多东西:旅行包、假发、假胡子和一些食品、药品等。
买完东西后,两人上了改变车牌号码后的路虎车。
在车内,面具人向柳不幻表明了她的意图:装扮成外出旅游的一对情侣,这是隐藏身份的最好方法。柳不幻为了自己的安全,被迫在原本漂亮的毛寸头发上又戴上一个栗黄se假的长发套,又粘上了他讨厌的假胡子,还戴上了一副太阳镜,看上去活脱脱一个放荡不羁的艺术家。
其实,柳不幻的的确确是一个真的艺术家,他酷爱书法,痴迷小说,对音乐特别是摇滚音乐也情有独钟,上初中时他还练过霹雳舞,对古诗、现代诗、国画等也有所涉猎。不过,他认为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是表现在内心里、灵魂里的,并不表现在外形与衣着上。他并不觉得留长发、蓄胡子、衣着怪异、处处表现得与众不同才是艺术家应有的形象与行为。
他认为艺术家最重要的就是要洒脱、痴爱、执着,对自己的梦想不轻言放弃。说实在的,他十分讨厌穿类似西装等十分板正、严肃、庄重的衣服,他喜欢穿令他感觉zi you、没有束缚感的夹克、牛仔裤等宽松式的衣服。可是,命运总是要捉弄他,他为了生存,始终脱离不了商业的圈子。他觉得自己骨子里是个文人,可是他却不得不扮演商人的角se,这令他很痛苦。为此,他总是拿“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这句话来安慰自己。他说他要生在古代也许就是一个隐士类型的人。